“依然,你誤會我了,我沒有這個意思。”花素皺了皺眉。
“那是最好。”風依然微笑,雙手交叉著放在膝蓋上,十指毫不自覺地緊緊地扣在一起,“你找我該不會就是為了這點小事吧!素素姐,其實之前我猜到了你有可能知道了一些內情,畢竟關於mg傳媒董事長的傳聞很多。”
“依然,別怪我多事,想來你心裡也很痛苦吧!你們也許真的應該好好談一談。”誠懇的語氣,讓她找不到任何辯駁的理由,她一直搖擺不定,想要見他,去而又害怕見他,從來都偶以為自己很勇敢,卻沒有想到當事情來臨的時候卻膽小如鼠,唇角浮現出一抹自嘲的笑意。
“這十六年來他都不曾想起要見我,如今又何必再相見……”風依然忽然低低笑了起來,清亮的瞳孔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素素姐,我是不是真的很殘忍?那個叫風璃的少年其實是無辜的,可是為了我心裡的恨意,我卻拒絕給他活著的希望。”
“不,依然,你很善良,如果換成我,我也會像你這樣,也許比你更恨一些。”花素淡淡地說道,走過去將手放在她的肩上。
“是麼?”她斜斜地勾起唇角,一抹自嘲的笑意緩緩地瀰漫,她記得於錦對她說過,風依然,你到底有沒有心?又說,風依然,你真殘忍!也許真的像他說的那樣,她沒有心,一直以為的那顆千瘡百孔的心早已經裂成碎片。
“嗯。”花素點頭,“今天還是你的假期,出去散散心吧!也許你會找到答案的。”
風依然忘記自己是怎麼走出主編辦公室,然後又從雜誌社走出去的,她的腦海裡幾乎一片空白。如果說,那個少年因為她沒有捐獻骨髓而去世的話,她一定會良心不安的,不管她有多麼恨風揚,不管她多麼的不願意原諒他,可是那個叫阿璃的孩子是無辜的,她怎麼能忍心眼睜睜地看著他死去?
花素告訴她,阿璃住在a市最好的醫院,也許,她真的應該去看看他,那個跟她身體裡留著同樣血液的少年。
雨,依舊下個不停,遠處一片霧濛濛的,空氣裡帶著潮溼的海水的味道,涼風習習,道旁的香樟樹在風中站成筆直,像是在等待著什麼。大街上幾乎沒有什麼行人,偶爾遇見的幾個也都是撐著一把碎花傘行色匆匆的趕路。
她的車一直緩慢地開在應急道上,似有些心不在焉的,花素說,依然,去看看那個孩子吧!也許看到他的時候,你心裡的恨意會減輕一些。
那些執著的恨意,從她接到風揚的第一個電話開始,就在心裡瘋狂地滋長著。她恨風揚這麼多年來對她不聞不問,恨他為了他的孩子回來找她 ,甚至不惜開口求她,更恨他叫她然然的時候,還叫的那麼順口,難道他一點都不覺得噁心嗎?如果不是風璃一直都找不到匹配的骨髓,也許他不會記起還有一個風依然。要有看想。
這時候已經過了上班的高峰期,道路上的車輛不再那麼勇擁擠,卻遇上了交警盤查。有個穿制服的交警走到她車旁,敲了敲窗戶,風依然眉心微皺,臉色仍舊有一些蒼白,將車窗緩緩地放了下來,頓時一股冷氣快速地從外面流竄進來,清澈的瞳孔湧出一抹灰濛濛的黯然,有些不解地望著交警,問道:“有什麼事嗎?”
“你好,打攪了,請出示您的駕駛證和車輛行駛證。”交警敬了一個禮,認真地說道。
風依然不禁詫異,蹙了蹙眉心望著眼前這個年輕的交警,一路上開過來她都是遵守交通規則的,既沒有闖紅燈也沒有壓黃線,她疑惑,“為什麼?我也沒有違反交通規則啊!”
“小姐,這是例行檢查,而且我剛才看著您的車是一直從應急道上緩緩的開過來的。”交警耐心地解釋。
她不想跟這個交警繼續為了這種沒營養的問題討論下去,更何況她現在的心情很糟糕,她擔心會自己抑制不住爆發出來,人一旦在極度煩躁和心情鬱悶的時候,總會想著找一個發洩的出口。就像現在的她,她想如果這個交警繼續找她麻煩的話,她一定會爆發的,耐著性子從盒子裡翻出駕駛證和車輛行駛證。
“都在這裡了,如果沒什麼事的話,看完之後請還給我,我還有事情要辦。”
那交警仔細地瞅著兩個小本子,並沒有發現什麼異樣,狐疑地看了她一眼,說道:“小姐,你這樣開車很危險,嚴重影響了交通秩序,我剛才仔細檢查了您的車,沒有出現任何的故障,請您以正常的速度正常行駛,而不是一直佔據應急道,謝謝配合!”
“嗯。”她淡漠地點點頭,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冷氣,硬生生地將心裡的燥意壓下去,然後又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