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長了口音,“條件是還活著,像他這麼硬頂,只怕身體本身會受不了。還是送醫院吧?第二波又來了。”
窗外傳來一陣陣悶聲的滾雷。陳橙看到夏銀璇煞白毫無血色的臉,再想到他這段時候一直生病住院的身體狀況點了點頭。窗外雨很大,但她不能因為怕麻煩就將夏銀璇至於危險中。
昏暗的天色加之雨幕已經看不清窗外景物,車裡陳橙一心只牽掛著夏銀璇的一呼一吸,安靜得能聽到噼噼撲撲粗大雨點打在車頂的聲音。慶幸的是夏銀璇雖然狀況不佳卻總還保持著清醒,有時還重重握下她的手安慰她。車況很不錯,一直沒什麼停頓往前開著,陳橙突然想到什麼問,“我們去哪個醫院?中山先生你認識嗎?”
“醫院?會有的吧。等下了高速坐了飛機然後到了日本。”中山川元的口吻像在說個笑話。
降下窗子辨認地方,陳橙的腦子裡“轟”的一聲。不知道在哪裡,但絕對不是去醫院的路了!“你要幹什麼?你快給我停下來!”
中山川元笑嘻嘻的從後視鏡裡回望了一眼不為所動。
“停下來,要不我們就跳車。”夏銀璇撐起身子開啟車門,整人個氣力用盡的往外傾,幸好陳橙一把抱住。
“這麼冒險值嗎?”中山川元把車子停到一邊,指指夏銀璇對陳橙說,“你下去。我只要他一個人。”
陳橙後悔出門時沒有耐心能等鬆了繩子的阮伯緩過勁來。現在怎麼辦?他是想綁架?這樣的天氣不可能和夏銀璇逃走,唯一的辦法是打倒他,然後在車子裡等救援。可沒等想出擊倒的辦法,她就被沒耐心等候的中川山元硬揪下了車。
“委曲你走回去了。你的老公我會好好待他的。哈哈,我得了諾貝爾獎一定不會忘了他。”得意的中山川元還在憧憬便被陳橙一頭撞倒在地。慌忙的逃上車,關門,下鎖,還沒來得及升上窗戶,惱怒的中山川元就整個的探了進來,雙手緊緊卡住陳橙的脖子,讓人無法呼吸的越掐越緊……
“如果你敢殺了她我就立刻死給你看。無論用什麼方法,我保證你不能得到我做任何事!”中山川元想像不到會在如此懨白如紙的臉上看到那樣森冷定灼的眼睛,無故的,他相信他的威脅。他不能冒任何危險失去這千載難得的實驗體,中山川元鬆開了手把無力嗆咳不止的陳橙扯出車子扔在一邊。
倒在地上看著車子揚起一灘積水離她而去,陳橙所有凝起的力氣也隨著抽空了。倉惶之間她沒有錯過那雙送她的眼睛,悲傷而自責。可現在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的錯。她都做了什麼?她都做了什麼!!如果時間能倒回一次有多好……
雨夜裡,一個人沿著公路往前走,兩旁沒有任何的住戶,來來往往的車輛燈光刺目,卻沒有一個願意停留片刻。身上溼透而冰冷,可更冰的卻是心,過去多久了?三個小時?或者……更久。想到生死未卜的夏銀璇心裡難受的在瀝血。終於有車子注意到她了,抓著值勤警察的手努力說完整個事情,陳橙就再支援不住的暈了過去。
“陳橙?你要醒了?陳橙?”阮嫂看著床上皺著眉不安轉動的身子呼喚,她已經昏睡整整一天,一直髮燒說糊話。
“打電話報警……綁架……救人!”陳橙猛然驚醒的睜大眼睛,然後暈厥前的記憶如泉水湧了上來。“夏銀璇被救回來了嗎?”她抓著阮嫂的手急急問。
阮嫂搖搖頭,“查了所有的出入境,沒有像少爺這樣特徵的人。問那個黑木立野,可他說那天被打了鎮定劑一直在睡覺一點都不知道。”
“那黑木顏呢?他也和他們是一夥的。”
“黑木顏後來有回來,還被黑木立野訓了一頓。他也一點不知道這事。不過……”阮嫂猶豫了一下,“他倆都說等你醒來要第一時間問你。你身體吃得消嗎?”
“當然可以。阮嫂,你幫我叫他們!”陳橙急央央的肯求。
和黑木立野、黑木顏溝通了才知道他們也真是完全不知情。但從陳橙點滴講述中黑木立野卻推斷出中山川元帶走夏銀璇是為了他的科研,為了諾貝爾的夢。要把夏銀璇當小白鼠?陳橙跌坐在床上。想到夏銀璇會受到很多的折磨而死腦子抽離得一片空白。黑木立野的眼裡有著渾濁的淚,噎噎唔唔的罵自己養虎為患。黑木顏卻青白著一張臉,一言不語,良久,突然說,“只要中山川元回到日本,找日本的兄弟應該會知道他在哪裡。”
黑木立野和陳橙反應不過來的望著他。
“我怕他以搞研究為名拿父親的錢做別的事,一直請滄海龍吟的暗影密切監視。也許這時候能派上用場了。”黑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