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薇薇突然感到了周圍目光的異樣,個別一些士兵開始看著她然後指指點點品頭論足。
白薇薇僵立當初,一瞬間,她突然心中瞭然了,她又要被孤立了,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戰友關係又面臨著殘酷的考驗。
冷冷笑了笑。
還會有誰?
景微瀾,你果然夠狠,竟然不惜犧牲自己的聲譽來栽贓她。不過是因為愛情,有必要這麼卑鄙這麼狠毒嗎?
你以為這樣就能把我趕出芒刺?
白薇薇雙手抱臂靜靜的朝山坡走去,不能再這樣子下去,身正不怕影子斜,不是她做的,她不怕!
—
醫務室病床。
景微瀾不停的啜泣,梁羽航、衣豐、藍彪、虎澈,軍中四少全都靜立在床前。
景微瀾手裡拿著一張黃色的紙張,上面不堪入目的字更顯得觸目驚心,她死死的咬著漂亮的嘴唇兒,然後眨巴眨巴萌萌的大眼睛,聲音明顯激動很多鼻音很重:“會是誰這麼恨我……會是誰啊?我從來就沒招惹過誰……羽航哥哥……羽航哥哥……”
“擦!”
虎澈一拳錘在了床頭櫃上:“這絕對是咱們的恥辱,竟然在翼風之窠興風作浪,要是知道那人是誰,老子一槍嘣了他!”
梁羽航眸色微暗,然後緩緩坐在床頭,伸手要去抱景微瀾,卻沒想到,景微瀾猛然扭動了幾下身子,第一次的,她甩開了他的擁抱。
慘白的小臉,睫毛膏都已經哭花了,不停顫抖的嘴唇,她不需要再說什麼,看著就讓人心疼讓人難受。
“羽航哥哥!我好難受,好難受好難受啊!”
死死的咬著牙,舉著受傷的胳膊不停的捶打自己的胸口,一副上不來氣兒了的樣子。
衣豐不敢再看,隱隱的又了刺鼻的血腥味兒,他知道景微瀾臂上的傷口又開始流血了,遂給了藍彪一個眼神,自己暗暗退了出來。
掏出手機撥通了白薇薇的電話:“薇薇,是我,衣豐。”
那邊,白薇薇聲音聽起來很淡定:“衣豐哥哥,我在涼亭裡。”
衣豐掛了電話朝半山腰處的一個吊腳涼亭一看,白薇薇笑眯眯的舉著一個礦泉水瓶子正在朝他揮舞呢。
“白薇薇。”
他輕喚了一聲然後飛速上了山。
男人身子靈活矯健,在石階上幾個起縱,已經跨進了涼亭。
白薇薇繃著欄杆的扶手懶洋洋的看著他,他胸口喘著氣,靜靜的立在她身前。
兩人一高一低,對視良久,突然都會心一笑。
“坐吧,這裡景色很好呢。”
白薇薇豪爽的拍了拍身邊的位置,然後扭開礦泉水瓶蓋子牛飲了一口,又豪邁的擦了擦唇角。
衣豐依言坐在了她身旁,微微垂下了寬寬的雙眼皮兒,不管白薇薇同不同意,伸手搶過她的礦泉水瓶仰頭就是一大口水,然後在她面紅耳赤的表情中又將礦泉水瓶子還給了她。
一切走做得很自然,完全不避嫌。
心懷坦蕩,何懼?
“被冤枉了,還有心情看風景?”
衣豐淡淡的看著山下三五成群計程車兵,聲音綿軟好聽。
白薇薇好像沒聽懂似的笑著將頭轉來轉去:“被冤枉了?誰?誰誰誰?哪個冤大頭啊?”
衣豐輕輕將身子靠在欄杆上,兩手也悠閒的展開:“嘴硬。不過放心,你還有我。”
白薇薇面容一僵,退下了偽裝,剛才的歡快勁兒都沒了,她很煩惱很煩惱,那明顯是有人故意這麼做的,矛頭明面上指的是景微瀾,實則對著最近跟景微瀾不合的她!
“我還有你。”
她輕輕重複著衣豐的話,原來,在衣豐心中,就算是她和梁羽航交往了,甚至結了婚,他亦是不會放棄她的。
因為,他們是——
朋友。
有朋友就有快樂!
友情是可以天長地久的!
“衣豐哥哥,謝謝你。”
一抹陽光斜射進來,照在白薇薇吹彈可破的雪白臉蛋兒上,她揚著眉毛又做出氣勢昂揚的樣子,示意對方自己心裡完全沒有問題了。
衣豐含笑,靜靜的看著她,透過她的小臉兒,也看見了她身後正拾級而上的高大男人:“不用謝我,你還要謝謝他。”
“他?”
白薇薇心底一沉,轉頭,梁羽航已經寒著臉走了過來。
他沒有說話沒有看白薇薇,靜靜的立在衣豐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