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雨靜靜的看著他白皙的手拿著筷子在茶水裡涮著雞塊,一瞬間,她真的內心再次萌生出讓時光靜止的念頭,他以後必定會是個極好的丈夫,對妻子體貼又溫柔,雖然她沒緣分看到那一天,但是現在她也很開心了。
看著碗裡已經不辣了的雞塊,她嘆了口氣低頭咬著,聲音有些沙啞:“他是我老闆,想追我,現在我離開他的公司了。”
“嗯,那個人不怎麼樣,年紀太大了,氣質也不行,他配不上你,你離開是對的。”
藍彪眯著眼睛雙手環胸淡淡的看她,不動聲色。
吐出了骨頭,顧雨拿著紙巾擦了擦嘴,突然眼睛對上了他藍色的眸光,笑得清淺:“那麼校官覺得我應該和什麼樣的人在一起?”
藍彪一愣,立即斂去了眼底的瀲灩,聲音突然變冷:“我不知道,我不瞭解你。”
他對女人沒有興趣,能夠這麼耐心的關懷一個女子,除了白薇薇之外,她是第二個。
不瞭解嗎?
顧雨眼中的光芒又黯淡了許多。
兩人悶悶的又吃了幾口,顧雨突然擱下了筷子:“你今天找我到底是什麼事?”
“沒有,朋友,隨便聚聚。”
藍彪說的風輕雲淡,他心裡再也不藏事兒了,做什麼都直來直去的。
是嗎?
顧雨心裡有些失望,他和她的心情果然不一樣,他是隨便聚聚,但是對她來說,心裡恐怕又要很久才能夠平靜。
“謝謝你的款待,以後,如果沒事的話,我們不要聚了。”
她也強迫自己冷了下來。
“哦?”藍彪冷冷的看她,“什麼樣的事才能找你?”
他的樣貌也不輸給任何人,他的地位在軍中也是舉足輕重,從來沒有人尤其是女人這樣的排斥他。
“你要是缺床伴兒了再找我吧。”
顧雨咬著牙,她不得不狠心,再見他,她就會陷入進去,永遠的愛上他,不要見面了。
她故意這麼說自己,讓藍彪厭惡,讓他永遠不要再聯絡她。
果然。
譁!
藍彪手裡的紅酒猛的全潑到了她的臉上,瞬間,那道綠色拂袖而去。
藍校官……
她沒有去擦臉上的酒漬,靜靜的看著玻璃窗外絕塵而去的汽車——
流淚。
—
大年初四。
J市。
還是那片海,黃昏,餘暉落落,也不知道是漲潮還是退潮,波濤洶湧。
一輛黑色的瑪莎拉蒂從沿海公路飛馳到了沙灘邊上。
“羽航!停車!我們下來走走吧!”
女子的聲音柔柔的,洋溢著幸福和喜悅。
“好!”
男人的聲音很清越,如水激石,透著笑意和寵溺。
車門開啟,邁出一條修長的腿,黑色軍靴纖塵不染。
梁羽航大踏步走到了副駕駛,白薇薇早就開啟了車門,他還是伸手抓住了她的手,然後將她牽了出來。
白薇薇一襲裸色的薄呢裙子,剛到膝蓋,腳踏同色系的踝靴,很甜美的樣子。
那一頭長長的梨花捲兒被海風吹得飄著了腦後,顯得她的臉更白更小,更加的招惹憐惜。
梁羽航依舊是淺綠色的軍裝,英挺有型,髮絲根根梳在腦後,冷酷俊美。
他緊緊的擁著她,兩人在沙灘邊上靜靜的看海,有說有笑。
“羽航,你看時間過得多快?當時我們在這裡玩的時候我還穿著夏天的雪紡裙子呢,你還壞壞的把我埋在沙子裡。”
白薇薇嬌俏的歪頭看他,笑意吟吟。
梁羽航拍了拍她的頭,點頭:“是呀,我記得你的那條碎花小裙子,還有你的話。”
“哦?我說什麼了?我自己都不記得啦。”白薇薇大笑,浮動的黑色髮絲更加增添了她的美麗,她嬌而不妖,豔而不俗。
“你說,羽航啊,記住:有月亮的地方就有白薇薇。你只說了一遍,我卻是記到了現在。”
梁羽航緊緊的摟住了她,模仿著她的口吻。
白薇薇,你可知道自從聽見了你的這句話,我就再也看不見月亮了?每每夜晚對著晴空,我看到的都是你的一顰一笑!
—
頭埋在她的髮間,他閉著眼睛去感受,他愛極了她的長髮,愛極了她身上那股甜甜膩膩的小味兒。
她是什麼樣兒的,他都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