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嗎?“是不是雨蓮她……”
曾尛離搖搖頭,走到沙發上坐下,結果外甥給自己倒的茶。“不關她的事,是我提出來的。兩個人在一起沒有感覺,也不開心,那何必因為一個訂婚儀式而綁在一起?”
事實上,連他自己都想不清楚,為什麼對奉雨蓮對這份感情越來越沒有耐心了。彷彿自己所有的耐心被一下子透支了,所以不管怎麼去說服自己,都只是徒勞。
今天去奉家拜見兩位老人,奉雨蓮不知道是撒嬌還是真的心裡對他有不滿,當著父母的面說他對她不夠好云云。他當時連想都沒來得及多想,只覺得一股熱氣轟一下上了胸口,衝出喉嚨就變成了一句話:“既然這樣,那麼我們解除婚約吧。”
話一出口,奉雨蓮和奉母都瞪大眼睛驚叫,奉父則萬分不悅地皺起了眉頭眯起了眸子。但是,這一切都沒能讓他熱起來的腦子冷靜下來,他甚至沒有覺得自己說錯話。就連奉雨蓮哭著罵他,奉父大吼著讓他滾,他都沒有覺得難看或者是後悔。似乎心裡想這樣做,已經很久很久了。至於什麼時候開始的,連自己都不清楚。
“沒感覺?不快樂?你這是什麼話?你跟雨蓮在一起不是一直都很好的嗎?怎麼會突然間就沒感覺不快樂,你肯定是一時頭腦發熱才這樣亂說的。快,馬上給雨蓮打電話。不不,你一定要登門去賠罪,態度一定要誠懇,知道嗎?”曾妍琳著急地推著他往門口走去,比他這個當事人還要緊張萬分。
“姐——”曾尛離身子一扭避開她的手腳,重新繞回沙發上坐下。“我沒有頭腦發熱,我很清醒,我也想得很清楚。我跟雨蓮真的不適合,我們在一起不會快樂的,與其這樣拖下去還不如早點分了。”兩個人本來就沒有共同語言,總不能將就著過一輩子。
“你真的是瘋了,要不怎麼會這麼突然?你知不知道要是跟雨蓮解除了婚約,會有什麼後果?”曾妍琳開始慢慢冷靜下來,坐到他身邊。
曾尛離將自己的身子窩進柔軟的沙發裡,還是不甚在意地說:“不就是一個經理的位置嗎?丟了就丟了,沒什麼大不了的。”要是為了經理的位置而把一輩子的幸福賣了,那才叫後果嚴重。
曾妍琳黑眸瞪得圓圓的,恨不能拿棒子把他迷糊了的腦子給敲醒。“不就是一個經理的位置嗎?你倒說得輕鬆,也不想想你當初費了多少的力氣才能夠坐上去!要不是奉雨蓮看上你,你就是再拼命也不可能坐到那個位置!”
曾尛離皺起眉頭,繼而聳聳肩頭,兩手一攤。“所以我才更應該跟她解除婚約,本來就是勝之不武的東西,早就應該放棄了。”人有時候就是這麼奇怪,當初好不容易得到的東西,到了某個時候卻對它一點也不在乎。當初毫不在乎的東西,突然有一天變得執著起來,就像……
“你真的是瘋了!”曾妍琳氣得端莊的臉都要扭曲了,不明白自己的傻弟弟為什麼會突然腦子發熱了。驀地,腦子裡閃過奉雨蓮的話,還有小離之前的種種表現。難道……“不要告訴我,你這麼急著跟雨蓮解除婚約,是因為……你迷上那個野種了?”
曾妍琳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眨也不眨地看著曾尛離,一顆心像被人拿繩子綁住提在手裡一上一下地晃動。所想之處,膽戰心驚,難道丈夫戀上了那個野種,連弟弟也是?
曾尛離看著手中的茶杯,沒有吭聲。沉默,也就是承認。事實上,他自己也在迷惑當中。不知道為什麼,最初見到盛妖時候的心情似乎在消失了很久之後,突然又回來了。只要想到她,胸口就好像被人塞了好幾只小動物,一跳一跳的,亂成一團。
每次想到自己當年怎麼樣欺負她,甚至任由姐姐將她推進那樣的深淵,他就在午夜裡輾轉難眠。想著,總覺得胸口那裡被一直可怕的手揪得緊緊的,好痛。用力呼吸,卻覺得空氣好稀薄。他不敢去想後來發生的一切,不敢去想自己到底多麼罪惡地毀了一個無辜的女子。這個女子,也許還是他心底最深處的那個人。如果真的是這樣,他將如何面對她?
“你真的迷上她了?曾尛離,你一定是瘋了!你忘了她以前——”
“姐——”曾尛離轉過來,第一次用如此嚴肅的神情面對她,讓曾妍琳不由得愣住了。“你明知道盛妖什麼都沒有做,那一切都不過是我們心胸狹窄所致。如果你硬要說她勾引姐夫,倒不如說姐夫情不自禁地迷上了她。”
就想他一樣!其實是最簡單不過的事情,為什麼他當初怎麼也看不透?
“你——”曾妍琳氣得說不出話來,胸膛劇烈起伏。慢慢眯起的眸子裡,有什麼東西越發可怕。盛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