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疑問和不敢置信,從這一刻起不再需要答案和確認。心頭那一鍋調料,似乎加了水被一個大鏟子用力攪動,味道越發複雜。
“爸爸,爸爸。。。。。。”凌睿看著父親呆了的樣子,終於也忍不住扯扯父親的衣角,叫喊起來。他不喜歡這個女人,媽媽說了,這樣的人會搶走爸爸。
“啊?”凌揚回過神來,依然有些遲鈍地應著兒子。“小睿,爸爸還有點事,你先在那邊自己玩一會,乖啊。”
祈暗玦看了他一下,然後轉頭對盛妖說道:“我帶安安去吃蓮子糊,你後面跟上來吧。”他很清楚,妖妖其實有很多話想要跟這個男人說,很多很多。他不介意在讓她的整顆心佔滿自己的身影前,給她一點時間讓她慢慢地過去放下。
盛妖看著兒子牽著祈暗玦的手,小跑著向那賣蓮子糊的小攤子跑去。不時地回過頭,甜甜地笑著說些什麼。那溫馨的畫面,讓她忍不住露出淡淡的笑容。
凌揚跟她一起,看著兩個人慢慢地走遠了。那個男人雖然很年輕,但看得出來,他對小妖很好。小妖,應該過得很幸福吧?我應該替她高興的,不是嗎?這麼多年的牽掛,不就是擔心她無法得到幸福嗎?現在,我終於可以放下一顆心了。可為什麼,在替她高興的同時,我的心情還有這麼難以形容的一部分?
盛妖收回視線,對上凌揚深邃的黑眸,她馬上低下頭。不管是十年前還是十年之後,她都不敢看他的眼睛。只有離得很遠的時候,她才敢直直地看著他。只要一走近,她就不知道把自己的視線放到什麼地方,好像看哪裡都不對勁。
凌揚看著她羞怯的樣子,微微揚起笑容。她還是跟當年一樣怯怯的,好像初生到這個世界的嬰兒一樣,很容易就不知所措。“我們到那邊呆一會吧?”
“嗯。”盛妖順著他的手指的地方看去,用力地點點頭,兩三步跨到了那個專門為休息而設定的小臺子邊,轉身靠在欄杆上,迎著夕陽。心跳完全失去了控制,節奏凌亂。
凌揚慢慢地走過去,在緩慢的步伐中看著那鍍上一層霞彩的女子。十年不見,她似乎並沒有太大的變化,一樣的瘦弱,一樣的嫻靜。可又似乎有什麼地方,已經不同……
“小妖,這些年,你過得好嗎?還有我上次給了你名片,為什麼沒有給我打電話?是不是弄丟了?”十年,有太多的話積聚在一起想要問她想要跟她說,可現在能說出口的,只有一句“你過得好嗎”。因為只要這句話得到了肯定的回答,那其他的問與不問、說與不說,就不再有關係。
盛妖將右手五指握在左手掌中,用力得右手有些疼痛。那些不堪回首的歲月,那些破碎的心情,曾在多少個痛苦不堪的夜晚在噩夢連連之後渴望見到他,訴說心裡那萬般的苦。而現在,他就站在自己的面前,傾訴的慾望卻好像被牢牢地堵住了,吐出口的只有五個字。“挺好的,你呢?”
至於那張被忍痛丟了的名片,她選擇避而不談。
看著她嫻靜的側面,視線變得貪婪起來。微微一笑,笑中有愁,低聲道:“就那樣,平平淡淡地過。每當腦子空下來的時候,都忍不住想,你會在哪裡,過得好不好。想著你為什麼要不辭而別,想著找到你以後一定要更加關心你……”
不辭而別?盛妖的心,狠狠地抽痛起來。曾妍琳的計劃多高明,恐怕所有的人都認為她是不辭而別。有誰知道她被人賣了,轉了一個又一個人,痛苦就像雪球,越滾越大。她在痛苦掙扎的時候,他恐怕還在為她的任性而生氣吧?
盛妖彎起嘴角,笑中全是濃濃的苦味。“平平淡淡,未嘗不是幸福。”有誰知道,在那些被人羞辱折磨的歲月,她有多渴望自己是一個大山裡的平凡女子,嫁一個老實巴交的男人,無風無浪當然也無光彩地過完此生。
凌揚因為她的話而轉過頭來,已經是三十幾歲的男人了,他當然看得出來那抹笑容中的不平常。心,當下重重地往下沉。“小妖,你是不是過得不好?”
小妖轉過頭,飛快地看了他一眼,然後轉頭看向前面的蓮子糊小攤。孩子發現她看過來了,用力地揮著短短的小胳膊,大聲喊著媽咪。而祈暗玦站在孩子身邊,就那樣看著她。隔得有些遠,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覺得夕陽的光輝照射在他的身上,讓他像太陽神一樣閃閃發光。
“那個……”回過頭來,看著那張儒雅的臉,理所當然地避開那雙黑亮的眼睛。“那個,我該走了,他們在等我。”
“等一下!”凌揚一把拉住她的手臂,然後又猛地放開,因為兒子突然就出現在他們的面前,眼睛眨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