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躲躲閃閃,倒也很快就到了天心寺的側門,這個側門平日裡鮮少有人知道,是專門給寺廟的僧侶到後山的果園菜園用的。用簡陋的木塊釘起來的側門此時半掩著,彩菊用另外一隻手拉開側門,拉扯著段沉香走出了側門。
在段沉香氣喘吁吁,而彩菊正在四處張望的時候,一個黑色的身影從屋頂一躍而下,那人的雙腳剛剛著地,就單膝跪在段沉香身前,拱手行禮:“屬下參見王妃。”
“陳侍衛?!快別跪著了,現在都什麼時候了,還講究這些虛禮作甚?”段沉香驚喜地看著陳侍衛,雖然彩菊剛剛已經說過陳侍衛會在側門等她們,可現在真正見著了,又是另外一種感覺了。有彩菊和陳侍衛在她身邊,她覺得自己那顆揣揣不安的心,終於可能稍稍安定一下了。一會,也許只需要一小會,她們下了山,就可能跟燼王爺順利離開了。現在段沉香不敢往深處想,沒有發生的事情,就先不要去煩惱了。因為誰也不知道,她所擔心的事情,會不會發生。
“王妃,能再見到您,真是太好了!幸而蒼天有眼,讓你平安無事。”陳侍衛一邊走在前邊帶路,一邊回過頭欣喜地對段沉香說道。
“這一回,可真是給陳侍衛添麻煩了,想必陳侍衛這些日子跟在王爺身邊,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累吧?”段沉香笑了笑,她看著陳侍衛眼睛周圍的黑圈,也就知道這些日子,他跟著王爺,都受了什麼苦。
陳侍衛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說道:“王妃這話可就是客氣了,保護主子,本來就是屬下的職責所在。只要王妃平安無事,王爺也能放心了。”
段沉香的臉上一直掛著微笑,小心翼翼地看著腳下狹小的山路,每走一步都格外的小心。她回頭看了一眼越來越遠的天心寺,一直壓在心頭的大石,總算是可以放下了。宮南成。。。。。。。我段沉香欠你的情,今生註定是無法還清了。
☆、第兩百零六章。血染大地
段沉香跟著陳侍衛的步子,一路小心翼翼,總算走完了這條崎嶇難行的山道。她因為精神緊張,加之這條山道相當難走,累得渾身冒汗,一踩上實地,就忍不住在一旁的低矮草叢坐了下來。
“王妃,來,擦擦汗。”彩菊一路攙扶著段沉香,怕她走不慣山路會摔著,現在也是累得渾身是汗。不過她只是抬起衣袖往臉上抹了抹,隨即從懷裡掏出潔白的絹子,遞給了段沉香。
這時陳侍衛在一旁有些焦急地說道:“王妃,有些不對勁!王爺明明跟屬下約好在這裡碰頭的,可現在周圍寂靜無聲,顯然是有問題!”
聽陳侍衛這麼一說,段沉香嚇了一跳,也顧不上方才身體的些許不適,站起來謹慎地朝四周掃了幾眼。彩菊也把藏在腰間的軟劍拔了出來,雙腳微微移動著,一副蓄勢待發的架勢。
過了半響,有一輛馬車從路的另一頭緩緩駛了過來,陳侍衛的劍已經拔了出來,死死盯著那輛離他們越來越近的馬車。
“哈哈……燼王爺,你的侍衛倒是很是警覺呢。”一隻白皙修長骨節分明的手從馬車簾子裡伸了出來,簾子隨即被掀開了。
段沉香往馬車裡看了一眼,臉色瞬間變得凝重了。燼王爺臉色平靜地和宮南成坐在馬車裡,那淡定從容地模樣,不知道的人說不定會以為他們這是相邀去郊遊呢。
“南成皇客氣了,本王的侍衛跟南成皇身邊的侍衛相比,根本就是排不上號的。”燼王爺臉色如常,清冷而帶著幾分不耐。
宮南成嘴角帶著閒適的笑意,對燼王爺略帶諷刺的話語絲毫不在意,笑著說道:“燼王爺果真不愧是個人物,到了這個地步,仍能處變不驚。當真是令人佩服。”
“一局棋沒有下到最後,輸贏仍是未知數。南成皇這是迫不及待了?”燼王爺仍是不慌不忙地說道。
段沉香低垂著頭站在馬車旁,她所擔心的事,終究還是發生了。宮南成不會這麼輕易就相信她,他一直以來,都做好了所有部署,等的就是這一天。思及此處,她揚起頭看著宮南成,冷冷地問道:“宮南成,你從來沒有相信過我。從一開始,你就知道我在說謊,是嗎?”
宮南成臉上的笑意緩緩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對段沉香的怒意。他以一種哀嘆無的語氣說道:“沉香,你不知道,在你告訴我,你願意留在南成國的時候,我心裡欣喜若狂。可我心裡很明白,你是絕對不會因為燼王爺落魄了,而離開他的。所以,我多留了幾分心。果真……”宮南成說到此處,眼睛閉了一會,半響才睜開眼睛繼續說:“果真……如我所料。”
燼王爺蹙眉,說道:“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