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蘇娜進來後把檔案遞完給她,就瞄到了那兩張門票,驚呼道:“哇塞,我很喜歡他們誒,尤其是主唱那個女的,唱歌太有範兒了,涵姐,你要好好享受誒!”
汪語涵挑了挑眉,並不接話。
“可惜了可惜了,要是我能去就好了!”蘇娜拿著那兩張票在原地亂蹦,汪語涵飛了她一個白眼,“有兩張呢,可以給你一張。”
蘇娜頓時停了下來,然後無比嬌羞地說道:“阿政約了人家看音樂劇。”
汪語涵不耐煩地朝她揮了揮手,示意她可以出去了,果然是見色忘友的傢伙。然後自己對著兩張票發呆,不去又不好,可是她一個二十八歲的老女人,一個人去看這種演唱會,會不會太驚悚了一點?正想著,手機響了,她沒好氣地接起來,對著電話那邊的人埋怨道:“你又太閒了?”
電話那端的人回答說:“沒有呢,親愛,人家不鹹,人家很淡,還很寂寞。”
“你可以稍微正常點說話嗎?”汪語涵明顯感到自己嘩啦啦掉了一地雞皮疙瘩。
“好,那你晚上陪我逛逛?”
汪語涵正想拒絕,掃到了桌上的兩張門票,於是說:“晚上小巨蛋有個演唱會,一起去?”
那邊當然是二話不說答應了。汪語涵對著結束通話的電話發了一會兒呆,搖了搖頭,還是不能把這個人跟那個傳奇式的Seasondream創始人聯絡起來。
晚上七點,汪語涵從懷瑞走出來,看到倚在車門邊等她的翔兒,穿著膝蓋破了洞的牛仔褲和套頭毛衣,頭上戴一頂毛線帽,厚厚的圍巾圍了好幾圈,鬆鬆地搭在肩頭,很像鄰家大男孩。
她反觀自己,西褲,米色長風衣,內襯高領絨衫,這樣的裝束去看演唱會,確實怪異了點,但也沒有別的選擇。
將近有三個多月沒見到翔兒,他瘦了些,也更蒼白了些,一張臉愈發顯得妖媚。
汪語涵忍不住調侃他;“喂,你不是跟那些愛美的女性一樣在減肥吧?”
翔兒飛快地朝她拋了一個媚眼:“親愛,你真瞭解我。”
“真是越來越女人了。”汪語涵極其鄙視地看了他一眼,結果他變得更加得臭屁,直嚷嚷:“親愛,你嫉妒我,女人嫉妒真可怕!”
汪語涵哭笑不得,反手給他一拳,打在他肚子上,她看到他臉霎時一白,察覺到自己下手重了,有些內疚:“你沒事吧?”
他委屈地吸了吸鼻子:“親愛,你是不是在為我心疼?”
沒好氣地白他一眼,汪語涵已經懶得理他,悻悻地坐進了車子。
他們到演唱會現場的時候,已經快開場了,會場裡是空前爆滿的狀況,密密麻麻的都是人,只好牽著手從人群中擠進去,當他們擠到最前面的位子,人群中忽然響起了山崩一樣壯觀的歡呼聲,場內燈光倏地黑了下來,人群中尖叫聲此起彼伏。
汪語涵受到了他們的感染,也緊緊盯著臺上的動靜,須臾,強烈的電子樂前奏響了起來,跟著,舞臺上,已經被彩燈照得光怪陸離。她看到藍婉兒,站在最中央的位子,身前掛著一把電吉他,一手搖著及地的麥克風,對著場下歌迷大喊:“讓這個晚上high翻天,你們能做到嗎?”
底下響起了參差不齊的“能”,然後有人起頭喊“high”,跟著便有無數的人一起在有節奏地喊“high!”“high!”“high!”聲音奇高,汪語涵拉了拉身邊的翔兒,努了努臺上的藍婉兒,對他說:“你一定想不到,她以前是一位嬌滴滴的千金大小姐。”
翔兒看著她興奮的臉,溫溫地笑。
藍婉兒她們了唱了很多首歌,據說都是原創,她記得最牢的一段是她唱:
我們是一群披著狼皮的羊/
在太陽底下囂張/
在夜幕降臨時彷徨/
將彼此的心口舔舐成傷/
你說你是愛做夢的姑娘/
夢裡是不是一定會有天堂/
天堂是不是一定不會悲傷/
賜我陽光/
賜我陽光/
我們的青春,要自己囂張/
她的青春雖然沒有歌裡唱得那麼奔放激烈,但她也經歷過銘心刻骨,歌裡唱的那種感覺,她切切實實地懂了。那一刻,她知道藍婉兒是真正幸福的。汪語涵也跟著那群歌迷一樣興奮不已,時不時地埋怨翔兒不該溫柔的時候溫柔了。
“翔兒,你的青春是怎麼樣的?”會場裡聲音太大,她附在他耳旁大吼,他學著她的樣子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