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雪從長椅上站起,邁開步子朝著靈堂的方向走去。
風輕撫過臉頰,被石頭攔成長方形的花圃內雜草順著一個方向擺動,李潔有些詫異的盯著傲雪逐漸走遠的背影,那句原本並不清晰的話,此刻像無數次倒帶般在耳邊回放。
“謝謝你陪著我。”
靈堂的外圍擺放了幾張麻將桌,不少的親朋坐在那裡打著麻將,周圍站著好幾個無所事事的親戚,正目不轉睛的看著桌上的牌,傲雪回來時第一眼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副景象。
裡面是深淵的沉靜,外面是鬧市的喧譁,兩個極端因為某件事理所當然的被聯絡在一起,低下頭輕笑了一聲,傲雪再度邁起停下的步子,朝著樓梯口走去,靈堂裡暫時應該沒什麼事,打牌這種熱鬧明顯也不適合自己,她還是去樓上看看有什麼可以幫忙的事吧。
說傲雪是膽小鬼也好,說她冷漠也好,現在的她真的不知道應該用怎樣的表情去看著外公的遺像,對著外公被放置在冰棺裡面的遺體,只能試圖找什麼事來麻痺自己空蕩蕩的心臟。
剛走到六樓,傲雪就聽見了從自家屋裡傳來的哭聲,隔著一層厚厚的水泥地板,隱約還可以聽到幾雙高跟鞋來回走動的聲音,深深吸了口氣,傲雪走上了樓梯。
房門大開,外婆被一群傲雪並不熟悉的親戚包圍著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滿臉通紅,灰白的頭髮擰成了一撮一撮的,眼眶被衛生紙擦得有些發紫,嘴裡斷斷續續的嘟嚷著和外公的過去,傲雪也沒換鞋直直的走了進去。
“你終於上來了,快去看看你媽吧,她一個人在臥室裡哭,我們勸都勸不住。”一個應該在親戚中算得上老輩分的婆婆從沙發上起身,焦急的對著剛剛才進門的傲雪說道。
“我媽一個人在臥室?”
“就是啊,這個傻閨女,我們怎麼講她都聽不進去,真是……叫人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