棍子總是大大咧咧的,也不管圍著的一幫同學,扒拉開幾個人,衝著正哭的中年男人就喊:“喂,你大老爺們的哭啥,真不給男人裝臉。”
棍子這一問反而激起中年男人:“我哭啥,他們廠欠我們合作社七十多萬棉花款,有錢也不還,這都快兩年了,說好了今年的棉花一送來就一併給錢,現在又反悔了,這要把俺往死路上逼啊。嗚嗚嗚”
“俺不活了,俺今天就撞死在他們廠門口。”這一哭訴中年男人更覺得屈了,站起身就往棉織廠門口去,圍著的同學聽說中年男人要去撞牆,嚇得做鳥獸散。
棍子在旁邊也嚇得不知所措,“我就問你一句話,你也不必去撞牆啊。”
還好我和大發機靈點,拉住那個男人不讓他走,那個男人也未必真想死吧,只是一時氣話罷了。我跟大發這一拉,又蹲在地上號啕大哭起來。
“老大你還真有夠多嘴的啊。”大發埋怨棍子,看熱鬧就看熱鬧吧,你非要問人家兩句,這不勾起人家傷心事了吧。
“大叔,你快別哭了,有什麼事兒,你跟我們說說,包不准我們能幫你忙呢。”這個時候我只有好言安慰這位大叔了,能不能幫忙先勸住他再說。
大叔這時候像掉河裡突然撈到根救命稻草似的,轉個身就緊緊抓住我的手“這位大兄弟啊,你真是好心人啊,不像那個黑心廠長,俺明明看見別人給了他們貨款,可他睜著眼說瞎話,硬說沒有錢給俺,俺們村這兩年辛辛苦苦地種棉花的血汗錢,他都敢昧著良心黃俺們帳(黃賬,要不回錢的意思)。”
“狗官”我們三人狠狠地呸了一口口水。
“大兄弟,你快幫幫俺吧,你們都是本地的,你幫俺說說好話,俺代表俺們全村男女老少給大兄弟你磕頭了。”大叔邊說還真的要跪下,嚇得我趕緊拉住他,“你這幹什麼呀大叔,我還是個學生啊。再說能不能幫上忙還不一定呢。”我一邊勸說,一邊腦中同時快速的想著辦法,“可以找老爸,讓他看看能不能和棉紡廠廠長說幾句好話,或者厚著臉皮找曉雨,讓他老爸給解決解決。”
第十五章 幫人要賬
正考慮著呢,大叔見有希望:“大兄弟啊,你千萬要幫俺這個忙啊,俺給你報酬,俺給你十萬。”
“十萬?”三個人同時大叫,“你也太大方了吧,”三人心中同時想道。
“就當俺們村這兩年棉花白種了,俺們就收回個種子錢和肥料錢,大兄弟就幫幫俺們吧,要不俺再給你加五千。”大叔好不容易見到一絲生機,怎麼也不能放手。
“大叔,你叫我大兄弟,亂了輩了,我叫周天翔,還是個學生。”我解釋道。
“行,周天翔大兄弟,你要幫了俺,俺們村老老小小一輩子都領你的情。”大叔激動起來,這‘大兄弟’稱呼還是冠給了我。
大發和棍子一看這回可惹事纏身了,硬拉著我要走,畢竟我們還都是學生,那是什麼辦事的人。
我對大發和棍子說:“你倆先回家吧,我幫大叔想想辦法,就跟我媽說,我在學校打掃衛生。”
兩人只得不情願的先走了。
大叔見我留了下來,那興奮勁比賽場上喝興奮劑還要厲害。顫顫抖抖地從人造革公文包拿出了幾張收據,一張張指給我看,“天翔大兄弟,你看,這是兩年裡錢廠長給俺打的收據條,一張18萬,一張26萬,這一張最多,今年棉花收成好,34萬,這裡面還有好多棉花是鄰村委託俺們村合作社代賣的,這要要不回錢,俺咋跟人家交代。黑心爛腸的人,也不知他腦袋裡咋想的呀。”
大叔最後的一句話給了我提示,腦子裡靈光一現,“對啊,我怎麼把自己的超能力給忘了呢,要是找老爸恐怕成功機率非常低,這可是78萬塊錢,人家會因為一句話就給了;要找曉鎮長,人家那麼大的領導,會不會怪我多管閒事,不要以為救了人家閨女就可以找人家辦事兒。”我腦中否定了這兩條路,那就試一試我的催眠和感應別人腦電波這兩項超能力吧。
“大叔,你怎麼稱呼,”我問。
“看俺都忘了,俺叫李冬,水縣長清鎮的,”李冬說。
我想了想,對李冬說“李叔,你確定他是有錢不給你嗎?是不是他們廠裡真的沒有錢。”
“天翔大兄弟,俺是那騙人的慌屁流子嗎,那錢廠長前腳收了一個業務員的貨款,多少錢俺進去得晚了點,可俺還是看到管帳的小姑娘把一大堆票子鎖到保險櫃裡了,反正俺知道那堆錢比俺的棉花款要多的多。那錢廠長還囑咐管賬的小姑娘,讓她下班前把錢存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