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母音的車,他打了個哈欠,疲倦地說:“大半夜把我叫出來,不會就是為了讓我看你的新車吧!”
母音死死盯著他,“季淮臣,你告訴我,陸柏川和郝敏姐過去發生的事情。”
季淮臣的睡意頓時減了一半,“為什麼這麼問?”
“我想知道,他們以前或者現在,都發生過什麼?”母音一字一句問道。
“他們以前是好朋友,現在也是吧。”季淮臣眼神閃躲地說。
“你不要糊弄我,他們一定不止朋友這麼簡單,如果你不告訴我,我就去問陸柏川,問郝敏,或者把他們兩個叫到一起當面問。事實上,即使我不問,真相也已經很明顯了,陸柏川喜歡過郝敏姐,他們現在可能又重新在一起了。”
季淮臣看出她的執拗,目露無奈之色,“有些時候,糊塗一些不是比較好,何必非要這麼較真。”
“人就活一次,我想明明白白的活,明明白白的愛。”
季淮臣看到她不弄清楚真相誓不罷休的堅決,知道無法再繼續瞞下去了,“他們曾經相愛過,後來分開了,郝敏嫁給陸柏勳了。”
果然……
母音鼻頭一酸,閉了閉眼,忍住淚意,顫聲說:“我要知道詳細的。”
“嫂子,你這是在逼我啊……”
“你不說,也是在逼我。”
季淮臣斂起眉眼,“真相很殘忍,你一定要知道嗎?”
“我要!”
季淮臣微眯狹眸,娓娓道來過去那段塵封的青蔥往事:
“陸柏川、我、尤雅和小敏,我們四個一開始是非常好的朋友,後來,我和陸柏川同時喜歡上小敏,我們兩個一起追求她,並且約定好不論誰追到她,我們都是好朋友。”
“那個時候,我也是真的喜歡小敏,所以和陸柏川誰都不讓誰,小敏夾在中間很為難,她知道不論答應誰,都會傷另一個人的心,還會影響我們幾個人之間的友情,於是,她把我們兩個都拒絕了。”
“其實,我那個時候已經看出來,小敏對柏川是有感覺的。我不服氣,提出機車比賽定勝負。比賽規則就是,我和柏川開著機車衝向盤山公路的懸崖邊,誰先停誰就輸了。”
母音呼吸一滯,道:“他贏了吧。”
季淮臣點點頭,繼續說:
“柏川一向都是個愛惜自己的人,我認定他根本不可能真的拿性命去搏。車子飛速向懸崖邊駛去,我下意識地看了陸柏川一眼,他的臉上全是孤注一擲的決絕,有那麼一瞬間,我真的怕了。我意識到,這個男人為了小敏,真的是連性命都不要。”
“郝敏知道我們私下有這種賭注,氣壞了,當時就給了我和陸柏川一人一巴掌,揚言如果我們再做這種離譜的事情就和我們絕交。我看得出,她其實更在意陸柏川一些。”
聽季淮臣講完這段往事,母音覺得有點透不過氣來。
陸柏川竟然這樣轟轟烈烈地愛過一個女人,那種用性命做賭注的感情,一定很深很深。
母音沉默許久,緩緩開口:“那他們為什麼沒在一起,反而是郝敏嫁給了柏勳?”
“這件事的具體細節我們外人都不太清楚,只知道柏勳一直也很喜歡郝敏,但是我們大家都沒當回事,畢竟他小了郝敏三歲,以為這份感情漸漸就會變淡。事情的轉折發生在柏勳病危住院,不知當時發生了什麼事,郝敏突然答應嫁給柏勳,等到他出院不久,兩人就去美國結婚了,從此定居在那裡,鮮少回臺灣。”
母音眼中多了一份瞭然,“我想,大概是柏勳的病危,迫使郝敏做出這個選擇吧。”
“我也是這麼猜測的,柏川一向都很愛護這個弟弟,他不可能把自己的幸福快樂建立在弟弟的痛苦之上,當時只有選擇放手。為此,我一直都不能原諒他這麼輕易放手,追隨郝敏一起到了美國,但是已經沒有用了,我感覺的出,郝敏的心死了。”
母音收緊呼吸,蜷曲的手指有些麻木,艱難地說:“也就是說,他們當初的分開純屬迫不得已,現在郝敏恢復單身,他們舊情復燃嗎?”
季淮臣苦笑,應該是一直藕斷絲連吧……
不過,他不想在她脆弱的心上劃刀子,安慰道:“不會的,柏川是個有分寸的人,小敏離婚,他只是陪陪她,安慰她。”
“那就正大光明的,何必要對我隱瞞遮掩。”
“他是怕你誤會吧……”季淮臣口上這麼說,心裡卻覺得這個說法連他自己都說服不了。不想讓氣氛變得更凝重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