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兒——別這樣——”高翼安慰著,抓住她不住抓著自己頭髮的手,讓她看著自己的眼睛說道:“如果我是你,我也會這麼做的——誰欠了我,我就會報復誰!”高翼一半是安慰茶兒,一半也問著自己,他應該也會這樣做的,為自己親人的不甘心。
“真的?”她抬起眼睛,滿是迷茫。
“真的,你不是聖人,我也不是。我心裡不痛快的時候也想報復,不管不顧的報復,只為了自己心裡痛快。”他越是這樣說,越想起了以前那個自己認定的事情不管不顧去做的自己。
“對——我不是聖人——那是我的孩子,我一滴血一滴淚孕育出的孩子就這麼沒了,我難過,我恨——可是元兒也是個孩子,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可憐孩子——”她試圖說服自己,但是無論怎麼樣都說服不了。
“你救下了元兒——元兒已經沒事了——”看到她的自責,他很是心疼。
“沒有——沒有——元兒醒了嗎?”那談不上救。
“茶兒——聽我說——走吧,離開皇宮!”他不理她的問題,按著自己的心意說,這裡只能讓她痛苦,他乾脆更加肆無忌憚,隨心所欲。
“走?”她想到了素真。
“你還有什麼放不下嗎?沒有想過有一天要離開嗎?”他已經讓你這麼傷心了,還放不下嗎?
“走?——”她渾渾噩噩的喃喃自語,她真的有想過有一天離開皇宮,瀟灑的離開,這些情和怨險些讓她忘記了曾經的自己有多麼瀟灑——
又是一陣寒意襲來,她冷的嘴唇發紫,靠在身邊男人的懷裡取暖,人的體溫,好暖和——冥冥中一個聲音響在腦海——走吧,離開這些是是非非,你的身體不像以前,經不起了,心同樣也經不起了——還記得曾經在山間隨意的起舞嗎?回到那個天地間只有自己的白茶,回到能夠讓你自由哭笑的茶花園。花語居再好,那也是花語的,你是白茶啊
159。卷五…159。求藥(一)
悉悉索索的腳步聲讓迷迷糊糊的茶兒有一絲清醒。在這裡呆了三天多的時間,此時的她沒了往日的神清氣爽,頭髮亂糟糟的,衣服上滿是汙垢,因身上不時的發寒,抱膝而坐是她固有的姿態,因對任何事情都提不起什麼興趣,因此常常是面壁而坐,給每一個來的人看的都是孤獨蕭索的後背。因為自從她進來之後,便不得任何人探視,因其是後宮的夫人,也沒有什麼人跟她關在一起。這個時候來人,是後宮裡的什麼人跟自己一樣犯了忌諱嗎?正納悶著,她感到自己牢房的人被人開啟了,一陣緊促的腳步聲伴著喘息聲離自己越來越近——
“夫人——快醒醒——咱們回去吧——”
來人輕撫著自己的手臂,聲淚俱下,很是傷心。茶兒轉過身抬起頭看了看,“竹青——?”平時丫頭們都在身邊的時候,她也不曾想過,眼前這張臉會讓自己這麼溫暖,她是在為自己流淚啊——一個平常冷靜有加的人在為自己流淚啊——
“是我——夫人,小王子已經醒了,沒事了,咱們回去吧——”說著就要扶著茶兒起身。
“醒了?謝天謝地——回去?”她喃喃的說著,回哪裡?花語居嗎?那個地方跟這裡有什麼區別嗎?對了,回到那裡,就會想起以前的一切,更加難過和難堪——“我不回去,不要——”
“夫人——您這是怎麼了?這裡又髒又潮,咱們回去吧——”看到素來冷靜而且喜歡乾淨的夫人這種傻了痴了的樣子,她失聲哭出來。
“我不回去——”她繼續喃喃自語,打定了主意,不再回那個傷心地。
“夫人——”竹青說了聲,然後捂住自己的嘴巴哭起來,然後轉身看看正在發愣的如意。“如意——怎麼辦?夫人這是?”
聽了這話,如意看看竹青,瞬間醒了過來,走到茶兒身邊蹲下,一邊扶起茶兒一邊說:“公主,快別這個樣子,讓別人笑話了去是小事,皇上會心疼的——”她忍住自己的哭意,執意要扶茶兒起來,為她梳妝,不能就這麼走出去。
茶兒聽著眼前這個丫頭不容反駁的話,方想起來她說的皇上是自己的哥哥,對了,不能這麼任性的——她聽話的站起身來,聽任著這兩個丫頭為自己將頭髮梳好,衣衫換好——
“這麼快就從階下囚變成花語夫人了?妹妹變得可真快——”剛剛侍候她梳完裝,寶珍便走了進來,說話陰陽怪氣。
“寶夫人,我們家夫人身體不好,再說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竹青受不了這樣的冷言冷語,大著膽子頂撞了寶珍。
“也對,這裡確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