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芋花。”他依舊那般淡然地回答著她的問題,“我要種一片海芋花。”
杜夕顏似懂非懂地“喔”了一聲,她不知道沈碧笙為什麼要種海芋花,她只知道,在那一剎那之間,他釘左耳的鑽石,彷彿散發著肆無忌憚的光華,就像一朵嬌然綻放的雪白海芋,在溫暖的淺金色陽光之下,盛開出最美麗的容顏,張揚而恣肆,美得令人窒息。
海芋,究竟是什麼——誓言,還是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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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兵行險招 。。。
“鈴鈴——”辦公室裡的分機徒然響起,吵得她無法專心,施若齡微微託了託鼻樑上優雅的銀絲眼鏡,只好放下手頭的工作去接電話。
“阿施,幫我泡杯咖啡吧!”冷天霽懶洋洋的聲音從話筒裡傳來,彷彿成天無事可做一般無聊,悠哉遊哉的態度,實在是令人想要扁他。
“副總,我是總監,幫你泡咖啡似乎並不是我的分內事,你應該找你的秘書負責處理。”她還來不及嘀咕自己為什麼會變成他口中的“阿施”,就已經習慣性地搶白了他一句,這才想起,原來自己已經在無意識之間預設了他的新稱呼。
“順便啦,反正我估計你也無事可做。”他依舊一如既往的慵懶,似笑非笑。
掛上電話,擱下工作,她走出自己的辦公室,沿著寧靜的長廊往茶水間的方向走過去,開始幫他煮咖啡,她以前就時常做這種瑣碎的事情,早已習慣了這種感覺,然而,她最不想承認的並不是自己的無聊,而是被他猜中的無事可做——豈止是無事可做,簡直就是鬱悶到極點的狀態。
突然之間,她似乎有一些懷念在以往在盛世公司的忙碌,起碼那個時候,她可以陪著沈碧笙一起忙碌,可以看著他的側臉,懷戀著他的溫度。
微微嘆息,她從透明而乾淨的玻璃櫃裡取出咖啡豆,這才忽然想起,自己不知道他喜歡喝什麼口味的咖啡,所以她就熟練地煮了巴西咖啡,畢竟這是自己最熟悉的咖啡,也是自己煮的次數最多的咖啡了,如果他不喜歡,那也沒有辦法。
端著熱騰騰的咖啡,淡淡的白煙溫暖著她的雙手,當她路過自己辦公室的窗邊的時候,忽而看見那個穿著黑色襯衫的傢伙,笑吟吟地對自己揮了揮手。
“副總,隨意闖入他人的工作場合是一種不好的行為。”她把淺褐色的咖啡放到他的面前,但是她發現自己並沒有像想象中的不悅,似乎和這個悠閒的男人相處久了,也就自然而然地隨著他的散漫,而變得輕鬆起來。
“拜託,我這是在視察員工的日常行為,看看你們有沒有偷懶。”他的理由冠冕堂皇,老神在在地狡辯,“你怎麼可以誣賴如此認真工作的我?”
“誒,你這個副總當得還真是清閒。”可惜,她不打算和他討論這個問題。
“彼此彼此。”他閒閒地把這個問題丟了回去,支著線條流暢的下頜,“究竟應該怎麼解決威斯汀酒店的問題,你連計劃書都還沒有給我看過,還好意思說我不務正業、不認真工作,實在是太過分了。”看他說得這麼委屈,連她都忍不住想稱讚他的演技——前提是,如果他不是自己的老闆的話。
施若齡從右手抽屜之中拿出一份淺藍色的文
34、兵行險招 。。。
件,推到他的面前,“計劃書我已經寫好很久了,只不過不知道應該在什麼時候拿給你過目。”以他這麼懶散的態度,恐怕連威斯汀酒店的背景都還沒有了解,她怎麼敢給他做決定?
冷天霽伸手接過那一份檔案,不著痕跡地笑了笑,似是而非。
然而,她似乎在那一刻捕捉到一瞬的犀利,隱約感覺到對面的他已經進入所謂的工作狀態,“我覺得,大致來講,威斯汀酒店總共有三大問題——irst,員工的素質統統不行,Waiter和Waitree達不到一流酒店的水準;Second,糟糕至極的聲譽已經在業界傳開,甚至登上過一流雜誌的黑名單,難以挽回;Third,也就是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設計的問題。”
放下資料,她輕輕地聳了聳肩膀,斂起柳眉,“我認為要重新建設酒店,必須在設計方面著手,給人留下一個好的印象,但是我們的設計團隊能力有限,並沒有辦法切合資金的狀況,重新設計酒店的建設。”
她清澈的眸子直直地凝視著難得沉穩的他,淡然地說道:“如果我們無法進行內部建設,及時搞定其餘的問題,依舊是空談罷了,沒有任何普通的顧客會相信一個連裝潢都搞不好的酒店,更別說是酒店界的評論家了——我一直都有聯絡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