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居然會主動打電話約我吃飯——這麼難得的事情,你應該不會有什麼事情想要陷害我吧?”杜夕顏穿著一身米白色的歐洲騎士裝,荷葉滾邊的蕾絲層層疊疊地綴著衣綾,映襯著裡頭的黑色毛衣,一頭咖啡色的大波浪捲髮在腦後招搖著張揚的風姿,華麗之中透露出復古的時尚,出現在盛世公司的總裁辦公室裡。
“我要催你交圖紙,距離我給你的時間,還剩兩天不到了。”沈碧笙很想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很可惜,還是瞞不過她的眼睛。
“你沒有發燒吧?感覺很奇怪。”她不安分地湊到他面前,靠得很近,柔軟的髮絲垂到他的面前,美麗的臉上帶著關懷的神色,“你怎麼了?”
“沒事。”推開她近在眼前的額頭,他的偽裝完全沒有辦法繼續下去。
她分明看見了他有一絲黯淡的神色,自然不肯放過他,忍不住站起身來,繞到他的身邊,“阿笙,你到底怎麼了?不要騙我,你現在的臉色很難看。”
他無奈地眨了眨眼,似乎想說什麼,卻又什麼都說不出來。
杜夕顏略略掀起月牙似的眼睫毛,清澈的眸子直直地凝視著他,宛如打磨得最為澄碧的水晶,“阿笙,你真的很不對勁!你坦白告訴我,你最近這段時間的情緒失常,是不是因為若姐?最根本的原因,就是她的離開,對不對?”
沈碧笙的唇邊掠過一絲苦澀的笑意,線條完美的側臉劃過一絲寂寞,為什麼每一個人都想要得到這個問題的答案?他真的不明白。
她大概已經知道他是怎麼想得了,隨手脫掉自己的風衣,扔到柔軟的沙發上晾著,她慢慢地跺到窗邊,一臉鬱悶地梳了梳一頭弧度嬌柔的捲髮,乾脆地回過頭來,直接問道:“阿笙,你到底是不是喜歡若姐?”
他很想說不是,但是微薄的唇瓣張開的瞬間,那個代表否定的字眼卻怎麼都說不出口,只能困難地吐出四個字,“我不知道。”
這已經是最接近真實的答案了,因為自己是真的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這個這麼困難的問題,他和施若
54、小秘書大爆發 。。。
齡之間的相處似乎已經超過了上司下屬的關係,成為一種習慣和依賴,亦或者是眷戀,總之,連他也搞不清楚的事實——自己心裡存在的那個人,究竟是施若齡,還是海芋。
“七年,你以為這段時間很短喔——這還不夠讓你搞清楚自己對她的感覺?說得好聽一點是內斂,實話實說是悶騷!”她真的幾乎被他氣死,怎麼有人對感情笨成這樣?在商場上叱詫風雲,面對感情的時候,就變得拖泥帶水、優柔寡斷。
“或許吧。”他移開自己的視線,她不懂自己心裡的痛,根本不知道一直紛亂自己心神的並不是七年後的曖昧,而是七年前一段失敗的感情。
“救命,我怎麼會有這種朋友?”杜夕顏不止吐血,而且開始暴走,捋起黑色毛衣的袖子,露出雪白的手臂,“阿笙,我拜託你乾脆一點,現在的你根本不像我原本認識的沈碧笙,為什麼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
“可能現在的我才是真正的我,可惜你一直沒有這樣的覺悟——慶幸自己當初這麼堅定地立誓離開,否則今天受傷的人還要多一個。”沈碧笙很詫異自己在這個時候還笑得出來,也許洛亭說得沒有錯,自己真的是一個自私、冷漠又傲慢的男人,怪不得所有的人都想要離開他,逃避他的糾纏,擺脫他的陰影。
她按住他的肩膀,猛地一陣搖晃,“沈碧笙,你這個傢伙是豬哦——你需不需要再失常一點?害得我都覺得自己快要不認識你了!你可以質疑自己談戀愛的能力,可是,你絕對不可以質疑我交朋友的能力,知道嗎?”
微訝地抬起眸來,第一次,他從她的一雙閃爍著光彩的瞳仁裡,看到認真。
她走得更加靠近他的身邊,半蹲著纖細的身軀,張開手臂,把他冰涼的面龐擁入自己溫暖的頸窩深處,過了許久,才輕輕地說出一句安慰的話語,“阿笙,任何人做任何事都有自己的理由,若姐為你辦事這麼整整七年,她是絕對不可能背叛你的,徒然消失並不是偶然,一定有她自己的原因,不要再次因為這件事情而難為、責怪自己,如果你想清楚了,還是可以約她出來問明白。”
他安靜地聽著她難得溫柔的低語,嗅著她身上散發出來淡淡的向日葵香水的氣息,他感覺到自己波瀾起伏的心,慢慢地沉寂下來。
她細膩地覺察到他的變化,白皙的素手靜悄悄地滑過他的脊背,拍了拍他的肩膀,“而且,我希望你記住,你不是孤單一個人的,我會一直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