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監工拖到了小黑屋裡,大家遠遠地只聽到小嘎子連聲的慘叫!他被關在小黑屋裡整整三天,每天監工的進去,都能聽到從裡面傳出小嘎子一陣陣撕心裂肺的慘叫聲!”說著不住地搖頭嘆息。小夥子追問:“後來怎麼樣了?”山羊鬍子道:“後來放出來了。不過小嘎子的外衣被扒去了,身上僅剩下一條內褲而且遍體鱗傷、渾身是血,雙腿也不知是斷了還是怎麼了,總之他站不起來了,只能靠著手臂和身體在地上慢慢爬行。估計他離開之後,就算活著,也只能四處討飯了!”小夥子擼了擼袖子,在桌上用力捶了一拳,怒道:“實在不行,就和那些狗孃養的拼了!左右也是一死。”兩個中年人四下掃了一眼,見旁邊只有李慕容一個食客,就不住地勸小夥子消消火。
這時夥計給他們上來了一壺燒刀子,三大碗素面。山羊鬍子拿起酒壺倒滿了三杯酒,勸黃臉漢和小夥子喝酒,隨後三人拿起杯子,各自將杯中的烈酒一口掫進嘴裡。小夥子喝完了酒,“喀喀”咳了幾下,面色漲紅起來,呆坐在那裡愣神。而兩個中年漢子分別“嘶哈”著挑起了素面,大口連忙吃著。老闆從遠處走過來,在他們桌上放了一小碟醬油,道:“你們就著這個吃,會有些滋味!”黑瘦漢子用筷子頭蘸了一下,然後細細吧嗒嘴品嚐著,緩緩點著頭。旁邊的黃臉漢子也就著醬油吃了起來,他推了小夥子一下,道:“快吃啊!一會兒面就涼了!”小夥子端起碗來,少倒入了一些醬油,然後用筷子隨便攪和了一下,大口連忙地往嘴裡扒著。很快三人就吃完了。黃臉漢子將壺裡剩餘的酒分倒了三個半杯,三人拿起杯子碰了一下,口到杯乾。只聽小夥子嘆道:“真是不想回去上工了!都快一年沒和家裡通訊了。”黃臉漢子道:“不上工是不行的。如果下午點名沒有你,那些狠毒的監工若是將你抓到,就不是挨鞭子那麼簡單了,可能是吃大板子,也可能是更要命的刑罰。憑你這小體格,恐怕經受不起啊!”黑瘦漢子也衝小夥子道:“就算你逃,能逃到哪兒去?人家畫影圖形來捉拿你,各處州縣張貼懸掛,根本就沒有你藏身之地。”小夥子不做聲了,覷著眼睛咬了咬嘴唇,默默在桌上放下了幾個銅子。接著三人就起身匆匆走了出去。李慕容看著三人的背影,長出了口氣,心想:世道坎坷,民生多艱!不論在哪裡討生活,其實都是身不由己。這究竟該去責怪誰呢?青雲客棧中,紅林二人與獨孤雪正一塊兒坐著吃飯。紅蜻蜓一會兒勸林天愁慢慢的吃,一會兒又細心地用香帕為他擦著嘴角上的酒水!獨孤雪看著紅蜻蜓與林天愁種種關切和親密之舉,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不覺有些自悲自憐起來。他默默地一個人扒淨了碗裡的飯,就起身告辭了。林天愁從懷中取出一些銀票送他做盤纏,他接過來之後,看著林天愁微微點點頭,深邃黑亮的眼眸裡閃現出一絲讚賞和欣慰!跟著他就轉身匆匆上路了。紅林二人在客棧中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一塊兒在滁州城內沿著大街小巷四處遊玩。市中心一家較大的首飾店門前,一些華服錦帶的富貴人物進進出出,生意很火。二人就一塊兒走進了這家店鋪。紅蜻蜓四處看了看琳琅滿目的商品,指著旁邊架子上掛著的一副紫色水晶手鍊,向林天愁道:“這個看上去不錯!”林天愁緩緩點頭。店老闆吩咐兩個夥計照看生意,接著朝紅林二人走過來,拿起那副紫色手鍊往紅蜻蜓的手腕上比了一比,讚道:“哎喲,這位大小姐你可真有眼光!這副手鍊不但精美而且精貴,簡直就是專門給你預備的。你戴上它,怎麼看都挺合適!”紅蜻蜓笑道:“這東西真有那麼好?”老闆道:“當然了。這副手鍊不但美觀別緻,而且戴著很吉利的,就買下它吧!”林天愁在一旁問道:“多少錢?”老闆道:“不貴!五十兩銀子就夠了!我們這裡是特價!這種商品,你到任何一家首飾店裡都買不到這個價位的。”林天愁道:“你等一等!一會兒我過來買!”老闆道:“好的,我會給你們留著。”林天愁隨紅蜻蜓走了出去。半個時辰左右,林天愁又返了回來。他拿了一張五十兩的銀票放在櫃檯上,老闆將紫色水晶手鍊遞給他,他接了過來,歡天喜地跑了出去。
茶亭內,紅蜻蜓正在悠閒地品茶。林天愁氣喘吁吁跑了過來。來到茶亭內,他高興地把水晶手鍊遞給了紅蜻蜓。紅蜻蜓拿著手鍊反覆看了看,道:“這是用五十兩銀子買的嗎?”林天愁點頭應了一聲。紅蜻蜓道:“這一副手鍊不是我試戴的那副,它充其量只值五兩罷了!”林天愁瞪大了眼睛,道:“我看是和原來一樣的啊!”紅蜻蜓道:“你懂什麼?我去找那個老闆,你坐在這兒老實等著!”說著她就起身向外走去。林天愁看著她的背影,囑咐道:“如果真是他的不是,你只要好言相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