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可撇嘴,之後追問他怎麼了。賀泓勳把賀熹衝他發火的事說了,末了不解地自語:“也不知道厲行那小子怎麼招她了,我點過他啊,就差明白告訴他小七至今單著呢,怎麼不上道呢……”之前大清早賀泓勳去訓練場表面上是看厲行訓兵的,實際上是透露賀熹的情況給他。所以說,堂兄妹什麼的,有時就是用來“出賣”的。
“點什麼點啊,你不能說明白啊?”對賀熹和厲行的事已略知一二牧可批評道:“肯定誤會還沒解釋清楚,你們男人才討厭,有什麼事總喜(霸氣書庫…提供下載)歡悶在心裡,你們不說我們怎麼知道啊?裝深沉!算了,不和你說了,一個大老爺們什麼都不懂。”
那天在部隊門口無意撞上厲行後,牧可回家就把情況彙報給賀泓勳了,當賀泓勳同志把他的想法全盤托出後,居然明令禁止她插手厲行和賀熹的事。牧可本就對他只許周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的作法心有不滿,今兒可好了,終於被她逮到機會發飆了。
他什麼都不懂?賀泓勳被訓得哭笑不得,撓了撓頭髮,他預備先收拾一頓他家媳婦兒,再給厲行打個電話,教育教育那個什麼都不懂的——小老爺們!
計程車在夜色中一路飛馳到師部,想著賀泓勳的話,掙扎了一路的賀熹沉默地坐著不動,時間久到連計程車司機都忍不住開口問:“小姐,你是不是在這裡下?”
賀熹茫然抬頭,待看清地點,她邊掏錢邊說:“對不起,對不起。”心裡卻在猶豫到底要不要去見厲行,如果真見了該說什麼。
可是,就在司機找零的時候,賀熹看到那輛在賀泓勳結婚前一晚和她相撞的車子快速駛來,然後,未及停穩的車上下來一抹匆忙而熟悉的身影。化成灰賀熹也記得,那是——夏知予。接著,厲行從師部院裡急跑出來。
當夏知予抓住厲行手臂的那個剎那,賀熹笑了。然而這一笑,使得一滴極力隱忍的淚輾轉落下。虛弱地靠在座位上,賀熹看著他的資訊:“重新開始,行不行?”深深撥出一口氣,她顫抖著手回覆:“不行!我們之間,早已,一刀兩斷!”看著螢幕上顯示“傳送成功”,她使勁揉了下眼睛,向司機報了她公寓地址,回去了。
寂靜的夜,月光朗朗,縮在沙發上的賀熹怔怔出神,記憶有如老舊的燒錄機,開始緩緩回放一組久遠的鏡頭。
男孩考上A市軍校那年,女孩去送他。
候車室裡,他抬手撫摸她的臉頰,忽然蹦出句:“長這麼糖衣炮彈,擱家裡太不放心了,要不我不去了吧?”
女孩“嘶”一聲,抬手打他,“怎麼這麼沒出息呢!不上學你想幹嘛啊?讀軍校多好,國家養著你,連置裝費都省了。”
他沒出息?女人才沒出息呢!難道他報考軍校就是為省置裝費?什麼邏輯?
男孩敲她腦門:“你給我收收心,別一天就知道傻玩,現在這個時候女生很容易塌腰,老老實實上課,我在A城等你,考不過來等我修理你。”
女孩翻眼睛:“真想讓我靜心學習幹嘛死皮賴臉地追我啊?沒聽說過早戀影響學習嗎?要不咱倆分了得了,被我爸爸知道的話……”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男孩打斷了,他擰著眉說:“說什麼胡話呢,才好幾天就要分?我這都等你幾年了,還要怎麼著啊?”其實他老早就打她主意了,只是看她太小,沒敢下手。
女孩抽手揪他耳朵,“怎麼這麼不學好呢,拐騙未成年少女啊?”
男孩假裝呼痛,得了便宜還賣乖:“不趁這時候拐騙等你大點有主意了就晚了。”拉過她的小手握在掌心,他頗嚴肅地說:“你給我記住,在最危難的時候,是我拯救了你,等你成年了,”停頓了一下,他俯在她耳邊壞壞地說:“給我以身相許,聽見沒有?”
又來了,總是挾天子以令諸候。女孩微紅著臉推開他,照著他腹部就是一拳:“誰用你拯救啊,多管閒事。”
“你還真打啊?”她的手勁並不大,可他卻故意捂著肚子裝可憐,“沒良心,要不是我挺身而出,你個小丫頭片子指不定被怎麼收拾呢。”
“那還不是因為你!”女孩瞪他一眼,有點生氣地背過身去。
男孩見狀湊過去摟了摟她,哄道:“怎麼又生氣了呢,我可沒招別人啊。我們不都說好了嘛,只有彼此,好好處,等你大學畢業我也就到歲數了,就結婚……”
女孩負氣地打斷他:“我才初三呢,大學畢業也太遠了,誰知道這期間會發生什麼事啊。”不能怪她沒信心,畢竟才剛剛確立戀愛關係,對於遙不可知的未來她還是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