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眼,心裡酸澀的心疼,便坐在她的床邊,隔著被子握住她的手,
“溫嵐,是我,我回來了。”
一句話,讓溫嵐的眼淚瞬間就滑落了,卻是怎麼都不肯說話。
何紹賢像一個長輩,輕輕的拍著被子,安慰她,
“別哭,一切都會好的,會好的。”
病房裡靜悄悄的,偶爾能聽到一聲輕微的抽噎,輕的讓人聽不真切,沒多久,聲音就消失了,溫嵐這才慢慢探出被子,何紹賢見狀,趕緊幫她墊好枕頭,扶著她坐正。
“我很狼狽吧。”
溫嵐自嘲的笑笑,何紹賢搖搖頭,看到她無神的雙眼,又出聲道,
“你很堅強。”
說著就拿起桌上的紙巾,幫她擦著眼角的淚水,仔細看,她確實是老了,眼角已經有了細細的皺紋,雖不明顯,但也讓他心疼。
溫嵐不自在的別過臉,摩挲著抓過他的手,沉聲道,
“我自己來吧。”
身邊的男人沒有動作,溫嵐才驚覺過來,立馬鬆開他的手,突然有些不知所措,何紹賢看著她孩子般的樣子,心裡更是憐惜,動作又繼續起來。
溫嵐這次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兩個人皆是沉默。
“這是怎麼傷的?”
看到溫嵐腦後包紮的結實的繃帶,有些心疼的問道。
溫嵐搖了搖頭,淡淡道,
“不小心磕到的。”
“多大的人了,還犯這種錯誤。”
說完兩個人皆是一怔,彷彿又回到了三十多年前,那段青蔥的歲月。
溫嵐突然往後退了一下,有意拉開了兩個人的距離,何紹賢動作僵了僵,唇角溢位一抹苦笑。
“雲澤呢,你受傷了,他怎麼不在?”
何紹賢岔開話題,拿過了杯子。
“公司有事,他去忙了,剛走。”
溫嵐並沒有說出他們離婚的事實,她只是對他愧疚,卻並不想他再誤會什麼。
何紹賢還沒來得急說什麼,就聽溫嵐問道,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五個月前就回國了,不過沒有回這裡,那邊幫人做完專案才回來,已經有一個星期了。”
“為什麼回來,國外是發展不好嗎?”
“沒有,挺好的。”
何紹賢把杯子放到她唇邊,輕聲道,
“先喝口水吧。”
溫嵐僵了僵,最後還是順從的張開嘴。
“那為什麼還要回來。”
溫嵐有些不解,這些年她沒有再打聽過他的情況,不知道他現在到底怎麼樣。
何紹賢放下杯子,很久沒有說話,就在溫嵐要問下一個問題的時候,才聽他輕聲道,
“在那裡,我沒有靈魂。”
溫嵐的身子猛然一顫,突然想起那些年他們的過往。
他是個喜歡珠寶古玩的人,愛之成痴,除此之外,什麼都不放在心上,可是對她卻是極好,那時候的大學不像現在這麼開放,溫嵐並不遲鈍,多少已經猜測出了他的情意,隱隱晦晦的拒絕了他,記得那天他有些哀傷拿著一塊兒古玉跟她講解,一遍遍說著那些蕩氣迴腸的愛情故事,她卻沒有一絲動搖,最後他說,珠寶有靈魂,人也一樣,只是我的靈魂卻離開了,我找不回它。
溫嵐臉色突然冷了下來,
“我希望我們是朋友。”
何紹賢嘆了口氣,輕聲道,
“我們一直都是。”
之後就是長久的沉默,溫嵐催促著他離開,並不想讓雲諾認為他們有什麼,也不想他再抱有幻想。
“好吧,我先回去,改天再來看你。”
何紹賢始終不會強迫她,溫柔的幫她遮嚴被角,眷戀的看了一眼,才離開了。
他一離開,溫嵐就像洩了氣一樣,癱在床上,她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不知道該如何跟他相處,這一切來得太突然了。※※※
雲崢並不太放心司徒琳,就算這些天公司很忙,還是親自把司徒琳送到了醫院,司徒寒見到他們,略微責備了一下,就隨他們去了。
雲崢在這裡囑咐了半天,最後在司徒琳的催促下才離開了醫院,然後把阿忠留下照顧司徒琳,令司徒琳哭笑不得。
老爺子消瘦得特別厲害,司徒琳在幫他擦拭身子的時候,心疼的緊,卻也不敢洩露太多情緒,因為她知道,其實大家都挺擔心的,說出來只是徒增難過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