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過了多久,手中的指頭顫了一下,司徒琳的心也跟著一顫,眼睛緊緊的盯著病床上的人,看著他眼皮動了動,才緩緩的睜開眼,司徒琳鼻子一酸,眼淚就下來了,她不想哭的,可是眼淚就是忍不住。
雲崢剛醒來,精神還有些恍惚,看到司徒琳坐在一邊流淚,心裡一緊,伸手就去抹她眼角的晶瑩,
“怎麼了,哭什麼?”
沙啞的聲音透著濃濃的關心,讓司徒琳眼淚流的更勝。
雲崢被這泉水般湧出的淚水弄得慌了起來,也顧不上其他,坐起身就要將司徒琳抱進懷裡。
因為拉扯的關係,手臂上的針頭被拔了出來,在胳膊上劃出一道淺淺的血痕,嚇得司徒琳趕緊止住了眼淚,慌亂的去叫醫生。
雲崢卻一把拉住她的手,把她圈進懷裡,低聲貼在她耳畔柔聲道,
“告訴我哭什麼?”
司徒琳心裡酸澀,確實咬著唇搖頭,如何能說,如何能說啊。
“是不是我的身體出問題了?”
“不許胡說!”司徒琳立馬捂住他的嘴,眼中閃爍著驚恐和害怕。
雲崢眸色閃了閃,在他醒來的那一刻,就想起了昏倒時的情形,病了這麼些年,他對自己的身體一直很清楚,直覺這次不是那麼簡單,剛剛司徒琳的表現已經說明了一切。
“好不說,琳琳,你去幫我倒杯水,我嗓子有點幹。”
微微一笑,雲崢識趣的轉移了話題。
司徒琳愣了一下,才站起身,走之前還囑咐道,
“別亂動,我馬上就回來。”
雲崢笑著應下了,司徒琳剛出去,雲崢臉上的表情就渙散起來,渾身像抽乾了力氣一般乾枯,到底是怎麼回事,這種不受控制的感覺讓雲崢很不舒服,掀開被子,就要下床。
“別亂動,乖乖躺著,如果不想讓她擔心的話。”
剛坐起身,門口就傳來一個聲音,雲崢一抬頭,就看見夜闌歡三個走了進來。
“這麼嚴肅?”
雲崢看著他們緊繃的臉,輕笑一聲,重新坐到了床上,喬過去幫他重新插好了針。
雲崢看了看胳膊上的針頭,眼中閃過一絲厭惡,半響,才抬頭道,
“我要出院。”
“不行。”
說話的是喬,第一次在雲崢面前表現出這種氣勢,到讓暈征服愣了愣,而後又回過身來,淡淡的看著他們三個,
“說說吧,為什麼?”
喬卻抿著唇什麼也不說,夜闌歡沉寂了一下,走進了幾步,聲音艱澀的不像話,
“血癌,你得的是血癌。”
雲崢瞳孔驀地放大,手指輕輕的顫了顫,表情卻一片平靜,食指輕輕的在被子上敲擊著,臉色讓人捉摸不透,越是沉默,越是能感覺到這股壓抑的氣氛,每個人都屏著呼吸,等著雲崢的後話。
“能治癒嗎?”
雲崢的表情平靜的讓人害怕,卻也敲擊著每個人的心。
“如果能找到合適的骨髓,成功率有百分之六十。”
夜闌歡沒有隱瞞,而且他知道,他也瞞不過雲崢。
“如果沒有合適的骨髓,我還能堅持多久。”
“最多,一年。”
雲崢又恢復了沉默,一年,只有一年,老天,你這個玩笑開得有點大啊。
“琳琳知道嗎?”
“知道,包括手術的事,她都知道。”
雲崢笑了一下,也對,不知道的話,怎麼會哭成那樣,嚇到她了吧,還有孩子。
“你安排吧,如果有合適的骨髓,我就接受手術,如果沒有,聽天由命吧。”
雲崢閉了閉眼,無神的看著天花板,不知在想些什麼。
“聽天由命?雲崢,你這個孬種。”
司徒寒一把抓起雲崢的領子,從病床上把他揪起,雙眼怒瞪,表情有些猙獰,
“琳琳懷著孩子在等著你,你他媽說什麼聽天由命,你是個男人嗎?”
“對,你說得對,你他媽說的太對了,老子不是男人,老子就他媽是孬種,”
雲崢哈哈一笑,猛地推開他,一邊笑,一邊說,說的每個人眼裡都是心酸,
“都他媽當我是傻子,能治好,你們會是這幅摸樣?沒錯,我是孬種,我怕死,都他媽給我滾。”
說著就抓起桌上的花瓶,狠狠的砸了出去。
司徒琳剛開啟房門,一個花瓶就碎在腳邊,讓她整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