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靈芸對徐二爺,自然不可能手軟,放手讓端硯去辦了。
端硯原本還忐忑不安,見徐靈芸毫不猶豫,不由暗暗點頭。還說大少爺不在,卻把花茶鋪子的事都交給徐靈芸,他還有些擔心。如今瞧著大少爺不在,徐靈芸反倒堅強果斷起來了,隱隱有些大少爺的作風。
他暗暗心想,不愧是大少爺看中的姑娘,小小年紀便有些大家風範了。以後的蕭家主母,自己也不用愁是個中看不中用,又或者跟香蘭郡主那樣攪蠻任性不能當賢內助的。
掌櫃的收到端硯轉告了徐靈芸的話,捲起袖子就準備教訓教訓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徐二爺。原本就是礙著徐靈芸的面子上沒有動他,卻不等於心裡不怒。
這個花茶鋪子是他一手辦起來的,如今生意興盛,有著徐靈芸的功勞。但是若說這回徐靈芸幫著自家人,訓斥他的話,掌櫃也不打算繼續在這裡呆下去了。
早說徐靈芸跟蕭晗定親,一年後就要嫁入蕭家。掌櫃是個生意人,擔心的就是主母偏向孃家。徐二爺的事,算得上是一次試探。
徐靈芸的反應讓掌櫃十分滿意,更加用心投入花茶鋪子,打從心裡視徐靈芸是蕭家未來主母,這是後話了。
沒過兩天,徐靈芸就收到訊息。掌櫃利落地派人去砸了徐二爺的鋪子,還是大白天人來人往的時候,恰好徐二爺也在,嚇得他險些屁滾尿流。
掌櫃派去的人,都是虎背熊腰有些武功底子的,一個個凶神惡煞,一拳頭就把牆壁錘出個窟窿來。
徐二爺眼看鋪子不保,外面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自覺丟臉,不由高聲呵斥道:“光天化日之下,帶著惡人來砸店,還有沒王法了!”
其中一個臉上有刀疤的漢子冷眼瞅著他,哼了一聲道:“你還真是惡人先告狀,打著蕭家的幌子,賣的不知道是哪個泥地裡挖出來爛花和發黴的茶葉,也不怕別人吃壞了肚子!”
有光顧過這間鋪子,貪小便宜的人聽了,不由捂著肚子在角落乾嘔。
圍觀的鄰里聞言,紛紛指責徐二爺不厚道。
還說徐二爺怎麼會榜上蕭家,原來是打著幌子,暗地裡弄些不值錢又破爛的東西來忽悠人!
徐二爺面色發白,硬著頭皮道:“我家親侄女是蕭家大少爺未過門的媳婦,我打著蕭家的名聲有什麼不對?”
他壓根不敢提花茶,那些都是暗地裡找人從倉庫裡收來的次品,不值幾個錢。
刀疤漢子看出徐二爺的一點小心思,也沒戳破他,冷笑道:“虧你說得出口,你家親侄女要做蕭家的大少奶奶,又不是你家親閨女,跟你有什麼關係?”
不等徐二爺反駁,他又譏笑道:“而且哪家的親侄女,孤兒寡母被人趕出府,如今出息了,孃家人就厚著臉皮貼上去的?”
眾人一聽,有知情人繪聲繪色說起徐靈芸回徐家,被欺負得在府門啜泣,連個送她的丫鬟婆子都沒有,更別提徐家人了。
他們哪能不同情一個小姑娘,一個對自家親侄女也冷心冷血的,骨子裡能好到哪裡去?
徐二爺被眾人指指點點的,實在呆不下去了,捂著臉要悄悄溜掉,被刀疤漢子拎著衣領提了起來,險些嚇暈了,他哆哆嗦嗦道:“這位好漢,有話好好說。我把鋪子關了,行吧?”
“當然要關了,可是我們掌櫃說了,有人喝了你家的花茶鬧肚子,鬧到蕭家的鋪子去了,這點損失得由你出,徐二爺覺得呢?”刀疤漢子陰測測地笑著,顯得面目更加猙獰。
徐二爺嚇得雙腿都軟了,連忙點頭:“我賠,當然要賠。回頭我就讓人把錢都送去蕭家鋪子,好漢你可以放手了吧?”
刀疤漢子又笑了,忽然鬆手,讓徐二爺狠狠摔了一記,疼得半晌爬不起來:“我們還沒談好賠多少銀錢,徐二爺怎麼就急著走了?”
徐二爺趴在地上好不狼狽,只想著破財消災,趕緊把這個煞神送走:“好好,不管賠多少,好漢只管給個數目……”
“徐二爺果然夠爽快,我們看在大少奶奶的面子上,也就意思意思一下就算了。”刀疤漢子伸出兩個指頭,讓徐二爺著實鬆了口氣。
他諂媚地笑笑:“兩百兩?我待會就讓人送過去!”
刀疤漢子笑著搖頭,居高臨下地看著地上的徐二爺:“二爺看錯了,不是兩百,是兩千。”
“兩千!”徐二爺顧不得疼,手腳並用地爬起來,對著刀疤漢子立刻又賠笑:“好漢,二千兩我實在拿不出來,能不能寬容寬容一些?”
他想著拖延點時間,早就叫夥計偷偷去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