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的近萬兩銀票夠不夠給?
要是都用光了,蕭晗和韓先生的回禮該怎麼辦?
她滿心不捨地放下紅翡桌子,又指著冊子裡的一支玉簪道:“鐲子太貴氣了,還是大太太戴著更好,這支簪子也挺相配的。”
大太太畢竟是主母,要是一個貴妾戴的首飾比她還要華貴,那真是找茬了。
徐靈芸想了想,雖然喜歡這對紅翡鐲子,不過買回去,華月喜也只能壓箱底,不能戴著,又給主母添堵,何必呢?
玉簪通體透徹,端硯拿過來,徐靈芸摸著,居然是暖玉,掌心暖暖的,加上簪子上的雕工,她有些納悶,怎麼自己隨便挑的都不是一般的東西,瞅著都不便宜?
她不敢再讓端硯去拿了,索性問蕭晗:“這幅畫……不會是大家真品吧?”
蕭晗毫不遲疑地點頭,又道:“這是跟韓先生其名的國畫大家,只是近兩年似是打算收筆,畫作的價錢不免漲了點。”
徐靈芸鬱悶了,原本價格就不菲,如果準備收筆,那價錢還不得一路飆升?
看來她想送畫作給韓先生做回禮,很是該死心了。
老老實實地合上畫冊,徐靈芸端著春英泡的碧螺春,喝得悶悶不樂。
半晌,珍寶閣的掌櫃匆匆上來,一開始就向兩人表達歉意:“剛才讓大少和徐姑娘受驚了,姑娘要是看中什麼,價錢好說,好說!”
徐靈芸眼睛一亮,又覺得自己有點喜形於色了,尷尬地低著頭掩飾了一下嘴角微勾的弧度。
春英倒是替姑娘高興,能省下一筆錢來,急急問道:“掌櫃,這對紅翡鐲子,這支玉簪,那幅畫卷,都是什麼價錢?”
掌櫃掃了眼桌上的錦盒,連忙笑道:“這些加起來不貴,也就一萬兩……”
見徐靈芸一怔,春英已經臉色微變,掌櫃又陪著笑:“這是對外的價格,對徐姑娘自然要優惠一點,五千……不,五百兩就足夠了。”
徐靈芸有點愣,不是因為掌櫃說的價錢太貴,而是太便宜了。
光是這對紅翡鐲子沒幾千兩是拿不來的,別說暖玉打造的玉簪了,又得幾千兩,隨便算下來,一萬兩已經頗為公道,如今居然報出五百兩的價錢,顯然是看在蕭晗的面上,故意降低了價格,會不會事後讓大少爺再倒貼?
徐靈芸有點不好意思,買東西送回禮給蕭晗,最後卻讓大少爺倒貼,實在沒有誠意,便道:“掌櫃不必太介意大少爺,一萬兩實在是很公道的價錢了。”
言下之意,讓掌櫃莫要虛報實價,沒得令人尷尬。
掌櫃搖搖頭,笑著解釋:“姑娘有所不知,行外人看著覺得價錢必定要貴,行內人瞧著其實不然。”
他上前一步,指著錦盒裡的紅翡鐲子道:“姑娘仔細瞧瞧,翡翠雖好,雕工的大師也不差,但是最後一步稍微有些失手,鐲子邊緣有些許的裂痕。旁人瞧著,也就一點點瑕疵而已,對行家來說,那就是敗筆,自然賣不出好價錢了。”
徐靈芸瞪大眼盯著鐲子,怎麼也看不到所謂的裂痕。估計這就是行內人,眼力跟常人不同?
“姑娘再看這支簪子,雖是暖玉所雕,卻是邊角碎玉,不過變廢為寶,費不了多少事。要是旁人,在下在商言商,抬高價錢也沒什麼。既然是大少家的姑娘,怎能胡編騙人 ?'…87book'”掌櫃笑吟吟地說著,又指向畫卷。
“這幅畫自然是名家所為,又是收筆前的大作,只是角落不留神被水沾溼了,留了一點水跡。即便很小,也是殘缺,實在可惜。”
春英越聽越是高興,掌櫃這麼一說,她也覺得這些不值什麼銀子,難怪全部加起來才收五百兩,實在划算得緊。
徐靈芸看著也好,但是當著蕭晗的面,貪便宜挑殘缺品送人,她實在沒這個厚臉皮,正好搖頭:“掌櫃為人實在,只是送人的東西,又是行家,若有瑕疵,未免心又不誠。”
掌櫃急了,忙著辯解:“這點小瑕疵,若非厲害的行家也看不出來,姑娘實在很不必擔心。”
徐靈芸還是搖頭,遺憾的是,韓先生是厲害的行家,蕭晗亦然。
春英瞅著惋惜,五百兩這麼三件好東西,姑娘怎麼就不要呢?
“我去看帳,”蕭晗放下茶杯,突然起身說完,就帶著端硯出去了。
徐靈芸鬆了口氣,剛才蕭晗在一旁一直看著,害她不敢多說一句,如今倒是鬆快了一點。
掌櫃擦了擦額頭的汗珠,依舊陪著笑:“見姑娘喜歡,在下也不想讓姑娘掃興而歸。若是姑娘買下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