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洛笑:“誰說我哪一個都不符合呢?”
待南宮修抬頭與他對視,驚得一下站了起來。
蕭洛的眼眸已然是瀲灩驚豔的紫色。
南宮修:“你……你……”
蕭洛悠然自得地笑:“現在你相信我能解蠱了嗎?”
南宮修:“你潛匿在風華那麼多年都沒有洩露過自己的身份,為什麼現在願意告訴我?”
蕭洛:“‘此生蠱’種進去容易,要引出來卻很難,母蠱宿主有任何疑惑或不情願都會導致引蠱失敗。我如果不告訴你身份,你心裡必然不放心我引蠱,你我都知道,這樣的結果只會讓子蠱宿主的身體受累。”
南宮修沉默了一下後道:“月梵的大祭司為什麼要當小落的師父?而且在風華一呆就那麼多年?”
蕭洛輕笑:“落兒應該告訴過你,我只是來還一份恩情,僅此而已。”
南宮修總覺得蕭洛隱瞞了什麼,可是又找不出具體的癥結:“什麼樣的恩情,需要那麼多年的陪伴來回報?”
蕭洛笑容依舊:“與解蠱無關的問題,恕不相告。你放心,我不會做任何對落兒有害的事情。”
南宮修想起昨夜看到的擁抱,眼底重新湧上哀傷,他坐回椅子上,語氣有點惆悵:“我知道……如果不是真心對落兒好,也不會願意來引蠱,畢竟解蠱傷害最大的並不是子蠱或者母蠱的宿主,而是用內力催蠱的引蠱者。”
蕭洛未再接話,扔給南宮修一把匕首:“既然你已經知道如何解蠱,那就有勞南宮公子自己動手了。”
南宮修看了眼睡得香甜的陌小落,面上有了幾分痛苦不捨的神情,小落,我知道,我必須要還你自由,我不能這麼自私,利用這蠱把你綁在我的身邊……他垂眸用匕首割破了自己的手腕,然後將手腕伸進藥桶中。
血汩汩地向外流淌,鮮紅色似雲煙般一圈圈繚繞開來。
蕭洛點了南宮修與陌小落的穴道,然後抬起陌小落的右手。
她右手手腕上有姻緣牽留下的復古紋飾,蕭洛看著這紅色紋飾頓了頓,然後換了陌小落的左手,在她手腕上輕輕劃了一刀,再將她的手腕也放入藥桶中。
粉色的藥水,漸漸被血色浸染。
蕭洛站陌小落身後,將內力緩緩輸入陌小落體內來催動子蠱。
子蠱被母蠱的血味所吸引,會稍微安分一些,不至於太難逮住,但將它逼出體外卻是一場漫長的持久戰。
時間一點點的流逝,南宮修與陌小落都因為失血過多,而面色蒼白起來。
南宮修看著心愛人的睡容,心裡的苦悶越來越濃稠,小落,今日之後,你便自由了,我再也不用每月都擔心萬一找不到你,來不及讓你飲用我的血該怎麼辦了,你可以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不用一直掰算著日子與距離了,我應該高興不是麼?我明明應該給予你自由的啊……為什麼心裡這樣的難過與哀傷,就好似要永遠失去了你一樣。你說過就算沒有這個蠱也會一直在我身邊的,我明明相信你說得每一句話,為什麼現在還這樣的不捨。一定是你平時對我太好,所以讓我越來越貪心了,也許我心裡想要的不僅僅只是在一起,不僅僅像手足一般的保護,還有像你對蕭洛那樣的喜歡。
其實……就這樣流血至死也不錯啊……
只有我們兩個人呢。
子蠱開始不安掙扎,蕭洛略顯虛弱疲憊地睜開狹長的眼看南宮修,然後蹙起了眉頭,所以他不喜歡這個南宮修啊。
南宮修左邊的眼睛正在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情況下隱隱泛起藍色。
蕭洛緩了緩氣,淡漠打斷道:“南宮修,你想食言不解蠱了是嗎?你還記得落兒高燒那次麼?這個蠱會引發高燒,也難保日後不會引發其他禍患,如果以後提前毒發,你覺得你每次都趕得及救她麼?”
南宮修聞言,眼眸驟然恢復成清明的黑色。
再過了一會兒,陌小落割破的手腕流出一灘黑色的血,慢慢融入藥桶,消失了蹤影。
蕭洛暗暗鬆了一口氣,緩緩收了內力,面色灰白,居然比之陌小落、南宮修也好不了多少。
南宮修方才眸色出現了變化,再加上失血過多,此刻也昏迷了過去。
蕭洛幫陌小落包紮了傷口,抱到了榻上,然後再折身出來,看著昏迷中的南宮修,眼中泛起了殺意,他撫著案上的匕首,似是權衡著什麼。
唐汐語輕鬆地躍進竹軒,看到此景,連忙從袖中舞出白綾,抽走了蕭洛身前的匕首。
而蕭洛居然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