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義之類的本就不重要,南宮涼本想這樣回答,但看著陌小落情緒激昂地數落,這個到嘴邊的話竟然也沒說出口。
南宮夜撕下衣袍一角,蹲下給南宮涼的腿包紮。
陌小落瞟了一眼南宮涼還不斷淌血的腿,哼了一聲,頭偏向一側。
這小破孩受傷就是活該!殘廢了才好呢,讓你篡位,讓你刺激修!
心裡咒罵了一會兒,聽見南宮夜撕開南宮涼傷口附近的衣料的聲音,還是忍不住又瞄了一眼,鮮血染紅了一整片衣袍,觸目驚心,陌小落復又哼了一聲,陰陽怪氣地道:“看在你是修的弟弟的面子上,便宜你了!”說完在袖中掏掏掏,掏出一瓶傷口法寶——雪花膏。
陌小落用手指挖出一些,輕柔地敷在南宮涼的傷口上。
南宮涼貌似一點都不怕疼,從頭至尾都沒哼一下,但陌小落還是習慣性地敷完後呼呼地吹氣。
清涼的風。
陌小落低下頭去的時候,頰邊的髮絲就會掉落下來,面頰白皙,眼睛澄清明亮,嘟起嘴來呼呼的表情很可愛。
南宮夜看著那瓶“雪花膏”道:“月梵的‘海爾’?”
陌小落:“噗——”
南宮夜:“怎麼了?”
陌小落:“……沒事沒事。”
總不能告訴他,他現在的行為在陌小落的腦海裡就是一美男指著一瓶雪花膏喊空調麼?
多麼囧囧有神又給力的畫面啊。
南宮夜:“海爾是月梵的聖品。”
陌小落憤怒:“什麼?剩品?!!”師父太小氣了,給她的東西丫的居然是沒人用,剩下的!
蕭洛與陌小落一起出門,普遍來說都是小落掏銀子,像天香一品樓那種師父主動提出帶她去玩且沒要銀子的真是少之又少,現在陌小落回想都覺得那是因為老闆娘是自己人,所以壓根不要錢。
想她向來一毛不拔,只有收錢的份,遇到師父也要忍著內心奔騰翻湧的血氣出銀子。
花了她那麼多血汗銀子,居然就給她個剩品?
我要背叛師門,自立門戶~我要背叛師門,自立門戶~!
這個口號喊了好多年了。今日一喊總覺得氣勢沒那麼磅礴了,下次換個新的,陌小落想。
南宮夜:“海爾只生長在在月梵的絕壁上,隔海而生,幾十年生一次花,幾十年才結一次果,你這樣一瓶差不多可以換到……”
陌小落眯著眼睛,搖著尾巴等著結論。
南宮夜想著用什麼比喻才能通俗易懂地表達給陌小落,頓了下道:”可以換到跟你人差不多大小的金子。”
陌小落張大了眼睛:“…… !!”
陌小落欲哭無淚:難怪你叫海爾……嗚嗚……我錯了,我不該看你長得像雪花膏,就像對待幾塊錢的大寶一樣對待你,你隱藏在大寶的面具下居然是立式的豪華空調,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怎麼能用掉你,我應該把你賣掉充盈小金庫的。
陌小落回身兇狠地一擰南宮涼:“你現在可欠我欠大發了,欠了我一條命,還有,恩,跟我頭差不多大小的金塊!”
陌小落碎碎念著,都沒有注意到額頭有血絲冒出來。
南宮涼飛快抹了點海爾擦到陌小落的額頭:“喏,我也幫你擦了。扯平了。”
細膩的觸感,南宮涼收回手後,指尖的溫暖卻仍舊很清晰。
陌小落生氣了,用手比劃著:“誰準你動這個了!你知不知道節約呀!你現在欠我一個頭一樣大小,另加一隻手大小的金塊!”
南宮涼一偏頭,閃過陌小落眼中射過來的利箭:“真是小氣的臭丫頭。”
“矮冬瓜!用了別人東西還理所當然了你!”
“臭丫頭!用你東西自然是你榮幸!”
“矮冬瓜!”
……
打鬧的三人都不知道,在趕來菊花臺路上的不止南宮罹、南宮若,還有剛從逐塵閣出來的南宮烈。
時間與命運總是很玄妙,先遇到的人不同,結果也跟著天差地別了。
20、命定之人 。。。
南宮罹(銀面)、南宮若(金面)一前一後施展輕功,趕赴菊花臺。
南宮若看著前頭默不作聲的南宮罹,忍不住輕嘆,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這個結果真的橫陳在眼前卻也很難抉擇。
南宮罹昨日剛下令要徹查陌小落的身份,今日二哥便飛鴿傳書而來,信上寥寥幾字:惹塵之女,修命定之人,望妹妹饒其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