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此時那頭獅子卻在兵荒馬亂中站成了一尊曠古不變的石像,若是細心看,你會發現他緊緊閉著的眼睛噙滿始終都落不下來的淚水。
是不是真的就這麼沒用?
是不是真的就註定是弱者,怎麼扶都扶不起?
七哥如此的精心安排,如此的費心佈局,給他一個現成的報仇機會,他只需要抽刀而已,可是,三軍兵臨城下,他都還會失手,他都還遭羞辱,他都終究走不出那段不堪的回憶,那陰暗的過去。
千軍萬馬又如何,敵不過一句猖獗大笑,敵不過一句真相的嘲諷。
他,是不是很沒有用?
他是不是永遠都這麼沒用?
他沒有錯過他自己軍隊的異樣眼光,他無法想象,即便是勝仗他日後還如何面對這批將士,如何當好一個領導者。
幾乎絕望,唯一的倔強便是那怎麼都不會落下的眼淚,不可以!
突然,兵荒馬亂喧囂喧鬧之中,悠悠傳來了一陣空靈的笛聲,這笛聲似乎有中魔力,讓萬物都安靜的魔力,軒轅離看不到眼前的凌亂戰爭,只聽到了周遭漸漸地安靜,所有的紛繁複雜,正被那空靈悠揚的笛聲緩緩驅走,越驅越遠,直到消失聽不到。
漸漸地,周遭就只剩下笛聲,令人彷彿置身在深山空谷中,幽靜靜謐,寧靜致遠……
軒轅離只覺得自己彷彿回到了軒轅帝都,回到了離王府後山那安全的小寺廟,天地之間,只有則空靈無雜塵之聲,只有他。
緩緩地睜開眼睛,卻頓時清醒,回到了現實,只是,眼前的實現是如此的令人難以置信。
白無殤將早已暈厥的慕容薇擁在懷中,狹長的雙眸不減平素玩世不恭爛漫之笑,彷彿剛剛發生,就在發生的一起,都是無關緊要的,都是可以忽略不計的。
“十三弟,別來無恙啊!”他笑著道,只有他聽得到的聲音,是天生的清冷之音。
他驚得目瞪口呆,冷淚瞬間發作熱淚,好一番抽泣才勉強忍住。
薇薇趕來了,老白也趕來了,他還有什麼理由不堅強呢?仰頭,硬生生讓眼淚倒流回去,一臉倔強,猛地一踹,便將腳邊一把大刀揣起。
“接住!”
突然,流戩大聲道,軒轅離轉身,握住迎面被踹來的紅纓長槍,不經意間看到了流戩身旁,謫仙一般一身白衣,閒適坐在坍塌了一半的城牆上,吹著一根青竹長笛之人。
空靈的笛聲就是出自他之口,不僅僅安撫了三軍躁動之心,還退了所有的響尾蛇,軒轅離這才緩過神來,這是南詔常見的馭蛇曲啊!
這個人是……
他一身白衣勝雪,眉目清俊,不食人間煙火的乾淨氣質渾然天成,他閒適慵懶得坐在坍塌的石牆上,彷彿是落入凡間的九天上仙,青竹長笛橫在嘴邊,他斂眸輕吹,時而挑眉看來,時而低頭垂眸,眸中笑意濃濃,隱隱有戲虐玩味。
他身上有白無殤一樣的慵懶閒適,卻少了白無殤那種玩世不恭,雅痞味道,少了無所謂為所畏的資本,卻多了另一種感覺,謫仙,有逍遙自在閒適,有纖塵不染的純粹。
笛聲將近尾聲,漸遠,漸渺,漸消失,他青竹長笛一豎,竟然是一把青竹長劍,他隨手朝十三丟來酒葫蘆,笑道,“十三,陪老子喝兩口,咱們一起入城,殺敵去!那不要臉的老女人還再逃呢!”
都說沉醉是假謫仙,衣著舉止都十分可以,那麼這一位呢?不開口的話,或許就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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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8冥……
耶律流蘇和軒轅烈一樣的絕,卻沒有軒轅烈的殘忍,軒轅烈拿百姓擋路守城,耶律流蘇用的卻是響尾蛇,阿克巴楚城中並沒有留下多少士兵。
鬼谷子一曲幽幽笛聲,彷彿是給響尾蛇吹了眠,所有的響尾蛇紛紛四散,須臾而已便不見蹤影,站在坍塌的城池中,只見耶律流蘇獨自一人不停往皇宮方向跑,渾身是傷,已不見跟隨其左右的耶律齊耀,而其他逃竄的侍衛,早就無人顧及她死活了。
白無殤他們一群人全站在城門上,都還來不及敘舊,來不及解釋怎麼就到這裡來了,所有人都看著軒轅離,等著他做決定。
“十三,我們都是客,你是主將,打場漂亮的戰給瞧瞧唄!”白無殤打趣地說道,慕容薇似乎運氣過渡,自己昏睡不醒。
軒轅離很認真地重重點頭,手一揮,腳下三軍全症狀帶來。
“拆阿克巴楚四方城牆,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