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有什麼辦法嗎?”白無殤問道,居然還是笑著。
一直站在一旁聽得出神的銀玲連忙出聲,“之前軒轅的御醫都看過,說是對花粉過敏,也沒說對海鮮過敏,開了藥讓大人每次病發浸泡,也都有效呀!”
“被誤診了,這不是花粉過敏症,這叫做蕁麻疹,因為你從來沒有遇到過真正的過敏源,所以沒有大爆發,你應該從小到大都沒有吃過海鮮吧,即便有也是一兩種,淺嘗則止吧?”慕容薇又問道,心下卻納悶著,這傢伙是濱海的浩瀚之城城主,怎麼可能沒吃過海鮮呢?
白無殤卻點了點頭,沒說話。
“海味便是你真正的過敏藥,剛剛動過那龍蝦生蠔吧。”慕容薇又問道。
白無殤還是點頭,再沒有一臉漫笑,額上青筋漸漸浮現,忍得極其痛苦,銀玲慌了,抱住慕容薇,急急道:“夫人,你有辦法嗎?這病有救嗎?你快想想辦法吧,主子每次都是強忍著,這次這麼嚴重……”
話音未落,她家主子都顧不上瞪他,猛地一個翻滾,背對著慕容薇蜷縮著,雙手緊緊地抱住自己,後背早已溼透。
“雖是小病,嚴重者卻可至呼吸困難,窒息而亡,銀玲,先去取麻沸散來,換一桶溫水。”慕容薇認真說道,取出隨身攜帶的一套銀針。
“你真是大夫呀!”銀玲驚著,不敢耽擱,急急就走。
白無殤早就不能再逞英雄了,蜷縮在暖塌上,雙手緊緊地相互握著,控制著自己。
慕容薇暗暗佩服,靠近,低聲,“別動,放鬆,一會就沒事了。”
奈何,白無殤的身體依舊緊繃,單薄的底衣早已溼透,後背的完滿曲線若隱若現。
慕容薇蹙眉,也顧不上避諱,幸得她力氣大,一把將他拉了起來,急急解開了他的衣衫。
“你……你想做什麼?”白無殤勉強出聲,一身僵硬地像塊石頭。
“不把上衣脫了怎麼用針,你放鬆點,要不我下不了針。”慕容薇說道,已褪下了他的上衣,那精煉的身軀,線條分明的胸膛,即便是紅透了,卻仍舊讓人有種冰雪肌膚的感覺,慕容薇努力地讓自己不去注意這些,將白無殤又蜷縮起的身子扳直了,翻了過去。
只是,他還是無法放手,唯有這麼緊繃著,唯有雙手交扣著不放,才不會讓自己在這奇癢難捱中徹底崩潰。
慕容薇尋到了穴位,手中銀針卻怎麼都刺不下去,眸中沉色掠過,驟然抬手,竟就這麼狠狠一掌朝他脖頸劈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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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9意外發現
銀玲回來的時候,白無殤早就昏迷在溫水中了,隨行的一批婢女和侍從全都到了,統統在門外侯著,一個同是青衣的持劍婢女,溫婉靜斂,親自守在門外,正是阿寶。
“你們可來了,裡頭怎麼樣了?”銀玲急急問道。
“這女人是什麼人?”阿寶低聲問道。
“不清楚,就覺得有點眼熟,帶著半邊面具,我也看不清楚,是主子從寧相手中救下的,能耐不小。”銀玲說著,急急推門而進。
隔著垂簾,隱隱可見主子一動不動地浸在大木桶中,而慕容薇則在他身旁用針,一切似乎平靜了。
“慕容夫人,你要的麻沸散。”銀玲低聲。
“拿進來,放一邊。”慕容薇淡淡說道,專注無比。
“奴婢隔這兒吧,慕容夫人有什麼吩咐儘管說,奴婢在門外守著。”銀玲說著,小心翼翼將瓷瓶放在簾外的高臺上,主子一定赤身露體著,她可不敢進去。
慕容薇沒說話,注意力全在白無殤背後的銀針上,她用針不過為了讓他鎮靜,卻不料發現了新的情況,一半銀針還刺在穴道里,另一半則全在她手中,針頭無一例外,全是黑色的,這是慢性的毒!
看樣子她也誤診了,並不是什麼蕁麻疹,而是類似於蕁麻疹的毒,在他體內日積月累沉澱下來,甚至可能是小時候積累到現在的,一經刺激,便是大爆發!
還得多虧了今日的海味,否則這毒積得越久積得越多,一旦受刺激,怕是現代醫術藥物都救不了他的性命!
究竟是什麼人,能這麼悄無聲息地給他下毒呢?這傢伙明顯是不知道。
白無殤仰著頭,昏迷著,耳邊和脖頸上的紅腫已經褪盡,手臂上還有一些地方沒有消退,他的臉色有些異樣的蒼白,雙眸緊閉,垂著在右眼下的淚痣為這安靜的臉憑添了一種悽婉,這是慕容薇第一次見他如此安靜的樣子,莫名地有些堵心,只覺得這張臉安靜得好哀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