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剛剛到的幾個老嬤嬤驚叫連連,也顧不上老爺吩咐,連忙上前關門,找產婆,找大夫,忙成了一團糟。
二夫人卻第一個衝了進去,抱著慕容蘭就這麼哭天搶地地喊了起來,彷彿這女兒活不成了一樣。
慕容博被幾個隨從攙扶著到了外廳,服用了救心丹才勉強緩過神氣來。
“封了這院子,不許進去,快去!”他氣喘吁吁地命令,一掌重重往案几下拍了下去,那可憐的案几應聲而塌。
“老爺啊,到底是怎麼回事,蘭兒怎麼會暈在裡頭,也不知道著了什麼邪,渾身僵硬著!大夫都沒辦法!”二夫人很快就哭喊著過來了。
“老爺啊,你可得為蘭兒做主啊,她一個黃達大閨女,怎麼可以待在產房裡,怎麼可以看到……唉,老爺,這件事你一定要查清楚,若是傳傳出去了,別說是阿紫,整個慕容府都要蒙羞啊!”
“居然可以瞞得這麼久,居然還想把孩子生下來,這孽種究竟是誰的呀!”
“夠了嗎?”突然,慕容博厲聲,打斷了二夫人的哭喊。
二夫人吸了吸鼻子,悻悻地退到了一旁,即便是得寵,她也不敢在這個時候造次,自然知道這件事跟蘭兒脫不了干係,其中緣由她卻也不甚清楚。
一室的沉默,氣氛越發的詭異,慕容博一句話都沒說,那臉色同外頭的天色一樣,越來越難看,外頭烏雲密佈,眼看暴雨就要來了。
直到狂風捲著沙土而來,吹得這簡陋的廳堂門窗皆震震作響,慕容博這才緩緩抬頭氣頭,看向門外。
二夫人連忙上前關了大門,奉上一盞茶,裝模作樣安慰道:“老爺,有氣就衝妾身來,千萬彆氣壞了身子。”
慕容博還是沒反應,愣愣地看著大門,似乎再思索著什麼。
二夫人放下茶盞,靜默陪在一旁,良久良久,直到暴雨傾盆而下,直到雨過天晴,幾個老嬤嬤來了又走,慕容博連看都沒有看一眼。
“老爺……”二夫人又一次上前,輕輕地拉了拉慕容博的衣角,聲音有些嬌。
慕容博瞥了她一眼,這才長嘆一聲,淡淡道:“四兒怎麼樣了?”
“剛剛來報,母子平安。”二夫人淡淡說道,言簡意賅,眸中卻隱著一抹恨意,他先問的總是慕容紫!
她是最早嫁入慕容府的,奈何挨著身份不得不屈居側室,連帶著女兒年長卻也要屈居人後。
“蘭兒呢?”慕容博這才又問道。
“身子已經不僵了,還沒醒,大夫說受了過渡驚嚇,加之她身子虛,氣血虧,必須得好生調養幾日,免得日後留下病重,最好是用些滋補藥物,慢慢養。”二夫人連忙答道。
慕容博點了點頭,沒說話,起身就往主臥方向而去。
二夫人納悶著,總覺得老爺今日不太一樣,似乎有什麼心事,慕容紫未婚產子,這可是件大事,他怎麼可以如此的冷靜?
納悶著,連忙快步跟上,只是,慕容博進屋後,卻不許任何人靠近了。
屋內,點了一盞昏黃的燈火,更顯得一室靜謐。
床榻上,那初生的娃娃裹著乾淨的毯子,正安靜地睡在慕容薇身旁,是個男娃娃,五官可俊了,精緻地像個瓷娃娃,跟慕容薇一點兒也不像,讓人看了忍不住想問他爹爹是誰。
慕容薇側躺著,面色蒼白如紙,眼神一而再恍惚,卻還是硬撐著,方才至今,她根本沒有合過眼。
她不放心,對這裡的任何人都不放心。
那麼艱難才把孩子生下來,不管這孩子的爹是誰,不管她算不算他的親孃,這孩子她都要定了,照顧定了。
她自小就沒爹沒孃,一出生就被拋棄在外,流浪街頭,幾番差點餓死凍死,那樣的苦她受過,絕對不允許這孩子受苦。
她勉強撐住,看著慕容博步步靠近,這應該就是慕容將軍了吧,她現在的爹爹。
“四兒,還疼嗎?”慕容博坐了下來,淡淡問道,眉目慈愛、慈父模樣。
慕容薇搖了搖頭,沒說話,卻不由得護緊了孩子,她看得出這個老者眸中的堅決。
“四兒,知不知道爹爹這次為什麼這麼趕著回來?”慕容博淡淡問道,方才至今,他根本看都沒有看那孩子一眼。
慕容薇還是搖頭,她一直在卯勁,等待著一場暴風雨,一場興師問罪,可是這老將軍卻隻字不提。
“王……說了,軒轅來使,和親的日子定了,就在這個月底,二十八,還有十日。”慕容博的語氣還是很淡很淡,視線終是緩緩下移,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