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欺負誰。”
“你被抓?”華嫵像聽到了什麼大笑話,“當時薛大督主一手捏破小仙兒心臟的時候一手功夫那麼威風,難不成還是替身?”
薛逸只是輕笑一聲,不再回答她的問題。
華嫵也不再說話,努力在牆角用後腦勺蹭那矇眼的布帶,在她懷疑她要被蹭成一個禿子的時候,布帶終於鬆脫掉了下來。
眼前依舊是黑暗,但卻隱隱有光透出,華嫵眯著眼等了好一會,這才從眼前一片白花花的境況中解脫出來,只是眼淚止也止不住地往下掉。
當她看清眼前情況的時候,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
西廠打雁太多,終究還是被雁啄了眼。
對面西廠的薛大督主只著了件白色中衣,那中衣極薄,幾乎是緊貼著薛逸周身的輪廓,甚至隱約可見胸膛上兩點,如果再定睛細看,似乎能看見那半透明的中衣下腰腹間隱約有新鮮的傷痕。
薛大督主你之前在床上究竟在幹什麼咱們先不說,華嫵不禁暗暗詫異現在都流行像華庭這樣的脫了衣服才有料麼?
夠了少女再想就真的要長針眼了喂!
“看夠了?”薛逸完全不在意自身幾乎半裸的情況,夜裡寒涼,華嫵激靈靈打了個寒顫,對面那人卻是半點不耐之色也無。
華嫵難以置通道,“你怎麼會在這?”
她先前還以為是薛逸拿了人,沒想到西廠督主竟然自己都成了階下囚,這一驚非同小可,華嫵下意識就想靠過去驗驗真假,不料忘了自個也被綁了個四蹄攢天,剛一動頓時失了重心“撲通”一聲大頭朝下栽了下去。
薛逸:“不必多禮。”
華嫵:“……”
……我謝謝你了!
華嫵思索了半天究竟要不要裝模作樣挪開眼順便再羞澀無比地捂住眼睛喊一聲“不要”,後來剛想動手卻發現手壓根被綁得動彈不得更別提捂眼睛這種高難度動作了。
華家小姐當機立斷地睜大眼盯著薛逸,
開玩笑,前朝第一男寵不看白不看啊!
薛逸的四肢都被鐵鏈牢牢鎖住,兒臂粗的鏈子以他的正常狀態絕對能輕而易舉掙斷,但現在他卻似乎相當安然,非但看著華嫵之前的一系列動作,被綁成大十字形似乎壓根是別人而非他。
“以前倒是沒看出來,小阿嫵對我這麼情深意重。”薛逸雖然被鐵鏈五花大綁成了個粽子,但看起來竟然還有閒心反過來調侃華嫵。
華嫵才不吃他這一套,靠在牆角雖然省力了一點,但手腳被綁處已經很痠麻,眼下唯一能幫忙的人似乎也就只有薛逸了。
“你被下了藥?”華嫵思來想去,薛逸能這麼被乖乖的綁在這裡恐怕也只有這個原因了,這人向來是出了名的不肯委屈自己。
“偶然失了手。”被抓過來畢竟不是什麼好談資,即便臉皮厚如薛大督主也不願意詳說。
“你身邊那麼多條獒犬都沒聞出來?”難得抓住機會嘲笑同為難友的薛逸,華嫵自然堅決不會放過機會。
“你還想不想解開繩子了?”薛大督主豈是那麼好調戲的,一句話就讓已經被繩子折騰得□的華嫵閉了嘴。
“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華嫵良久才慢悠悠搖著頭嘆了一句。
誰女子誰小人,一眼既知。
“有人來了。”薛逸耳朵微微一動,準確地看向某個方向。
幾乎是他話音剛落,眼前驟然一亮,地牢間所有火把在一瞬間同時熊熊燃起,突如其來的光亮刺的華嫵不得不閉上了眼。
“華小姐,薛督主,招待不周,委屈二位了。”
薛逸卻只是冷笑了一聲,好整以暇地朝著來人看了過去,“幽微,許久不見,你還是沒有什麼長進。”
“薛逸,”男人的聲音乍一聽起來溫雅,但細聽下去卻是全然的淡漠。
以有情掩無情,以無情證大道。
國師幽微。
華嫵的身體特別無法承受光亮的瞬間變化,不得不從淚流滿面的刺激中睜開眼,狼狽到了十分。
“華小姐這是怎麼回事?”幽微看似關心地問道,他一身道袍,看似不沾人間煙火,實則才是手中血腥到了十分。
“我該如何稱呼你?”華嫵忽然笑了起來,“師父?還是國師?”
幽微微微勾起唇角,連表情都沒變動一分,滿頭烏髮只在腦後用髮帶鬆鬆一挽,神仙中人的極致。
“華小姐難道不問一問,薛督主的意思?”
作者有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