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
這還不算邵傲。
至於那些搖得比風車還歡的尾巴……華小嫵決定還是默默當沒看見好了。
在宋家被問斬的前夕;每個人都很忙。
薛大督主要忙著嫁禍;華庭要忙著找回場子;柳寧要忙著藉故復仇,幽微要忙著造勢,林鳳舉要忙著保胎;方黎要忙著粉飾太平……
拔出蘿蔔帶出泥,宋家這一倒臺,折騰出的人和事還當真不少,哪怕高高在上如夏澤,也要忙著安臣子們的心。
狡兔死,走狗烹,連甄家和宋家都先後倒臺,安知這位喜怒不定的天子下一龍爪又伸向誰?
唯獨柳寧和華庭穩坐釣魚臺。
在這難得的幾天空閒內,華嫵以旁觀者的角度對華家的每一個人都重新進行了審視,但結果卻依舊一無所獲。
每日必喝的藥從小廚房移到了廊下,林鳳舉沒時間每日都來,但藥渣卻都按天儲存了下來,隨時方便他檢視。下藥者似乎對華家內部異常熟悉,林鳳舉來了幾次之後,告知華嫵那藥的效用已經逐漸減退,但是仍需小心。
潛入暗處的下毒者比明處更讓人生憂,華嫵簡直小心警惕到了極致。
華家的每個人看起來都可疑,隨著華庭行事的逐漸展露,華嫵對於這位名義上的兄長也更加的忌憚了起來。
一直對她懷有敵意的齊優,看似效忠卻始終遊離不定的龍軒,哪怕是一直慈愛的華夫人,看起來似乎都不是那麼無辜。
誰會是那隻暗中的黑手?
不過這其中最令人意外的莫過於薛大督主竟然每天都親自擔當了試藥一職,華嫵在驚訝之餘也好氣又好笑。
這傲嬌男人是在用實際行動對她之前竟然對他有所懷疑表示不滿。
不過……也很可愛,不是麼?
在這種草木皆兵的情況下,宋家終於迎來了真正的末日。
菜市口。
人山人海,宋家橫行已久,欺男霸女,無惡不作,一朝落難之下,光圍觀百姓的唾沫星子都能把他們活活淹死。
這種大快人心之事,百姓只恨不能多遇上幾次!
宋家上上下下近百口人像待宰的肉豬一樣被反剪著手跪在地上,人靠衣裳馬靠鞍,沒了那些華服官袍的支援,這些階下囚看起來不比任何一個死刑犯更高貴。
不管是嬌滴滴的小姐還是大腹便便的官員,老老小小都面露恐慌之色,涕淚橫流的四處張望,昔日的趾高氣揚全成了泡影。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明明前幾天他們還錦衣玉食,他們還高高在上,他們在後宮裡還有貴妃娘娘……
有女眷已經控制不住的大聲哭號起來,隨即就被兵卒拿著木杖狠狠杖了幾記嘴,卻又不把人打昏,那滿面橫肉的中年婦人被打得滿口牙盡數碎了個徹底,滿嘴是血,卻再也不敢發出一個字。
宋鵬在牢中受盡了“優待”,遍體鱗傷,他兩條腿都被打折,腰以下失去了知覺,屎尿完全不受控制,渾身惡臭無比,就連兵卒都離他站遠了幾步。
他被押在隊伍最前,卻還是不死心地像一隻老鱉一樣左右張望,可惜他那腦子比豬強不了多少,想破了腦子才忽然想起,對了,他們還有娘娘!
娘娘一定不會對他們坐視不理的!娘娘一定可以救他們一命!
現在娘娘一定不知道,他要把事情鬧大,只要能拖延就有希望!
“冤枉啊!”
宋鵬下定決心,突然仰頭高呼一聲,宋家家眷原本都只是低低抽泣,聞言像打了雞血一般,全副委屈頓時爆發,哭天搶地地鬧了起來,“冤枉啊!”
行刑官臉色一變,還沒來得及揮手,下面的場景就發生了戲劇性的變化。
“我宋家一門忠……”宋鵬的哭喊只到了一半,一個臭雞蛋就重重地砸到了他的臉上。
“不要臉!”一個鬚髮皆白的老人顫顫巍巍怒斥,他連站都站不穩,砸雞蛋的手還停在半空,“你這個不得好死的畜生!”
“我家嬌嬌才十三歲啊,可憐我那小孫女……連具全屍都沒有留下來。”老人泣不成聲,老淚縱橫,“你說,你說啊……我那嬌嬌,屍首在哪?”
“您就別難過了,惡有惡報,真是蒼天開眼……”旁邊有人低聲勸慰,惡狠狠瞪著宋鵬,此人欺男霸女,不知害死了多少好人家的閨女!
宋鵬跋扈慣了,被這麼一砸哪還記得自己在法場,當即就要跳將起來,不料被脖子上的重枷壓得脖子一沉,險些摔了個嘴啃泥,他狼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