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意,張妃那孩子斷然無幸!
華庭遠遠隔著眾人看過來,見張嬪神色慌張,幾不可見地皺了皺眉。
這女人……還是比不上他的阿嫵。
他從方才見到第一個孩子的歡欣中已經清醒過來,此時再看張嬪的舉動卻只覺得刺眼。
慌什麼,孩子沒了還能再生。
但如果他們之間的事被夏澤發現,那才斷然無幸!
張妃的臉越發慘白,夏澤雖然當時被她生孩子的慘叫所懾,進而留下了心理陰影,導致這些日子都沒有臨幸她。但畢竟一夜夫妻百夜恩,還是對張妃聞言安撫了幾句。
宋瑤恍若不見,全副注意力都集中在了祭壇之上。
“開始了。”
祭壇下面似乎有什麼機關,兩個魚眼就是開關,兩個嬰兒不知道自己處在怎樣的一個可怕環境中,但那機關發動的聲音震耳欲聾,即便先是開心大笑的皇長子,現在也只能扯著嗓子大聲哭鬧起來。
天不知道為何陰沉了下來,雲也壓得越發低矮,寒風颳得獵獵作響,宮中不得不掌上了燈,卻只讓每個人的面容都在火光下顯得越發陰沉而詭異。
華嫵心中也不由得犯起了嘀咕,難不成這幽微還真有神通不成?
狂風大作,灰塵被揚起,連帶著一些小石子都在地上打滾,天色越發黑暗,明明是大白天,卻比黎明還要黑暗。
這哪裡是請天之祥瑞,明明是在召喚地獄惡鬼!
“妖孽現世,國之不存。”
幽微卻在此時忽然動了,他伸手將那把劍拿在了手上。
在他握住劍的一瞬間,彷彿從地底揚起一陣陰暗的咆哮,無數幽魂厲鬼的慘叫聲拔地而起!
有膽子小的,當即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這並不是某一個人的錯覺,眾人驚恐地環視四周,卻發現每個人都是一副煞白了臉的模樣,顯然那鬼哭並不是某一個人聽見了。
天空中不知何時湧來一團烏雲,將天色遮得越發晦暗。
“延請上尊,諭示天啟。”
幽微的聲音並不大,但卻清清楚楚的落在每個人耳中。他沒有什麼花俏的動作,似乎從頭到尾都只是站在那裡說了兩句話。
但卻似乎是神靈附體一般,令人忌憚之極。
雲層中傳來隆隆的悶雷響聲,夏澤卻只覺得可笑,冬雷震震夏雨雪,妖孽現世國之不存?
那親手扶植他這個冒牌貨上位的幽微你又是個什麼東西?
只要一想通,落在夏澤眼裡這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騙局了。
竟然膽敢肖想他的江山,夏澤在心中暗暗冷笑,他現在壓根不糾結於所謂的大夏血脈,反正從頭到尾都做了手腳,只是沒想到幽微和夏澤竟然真的這麼狗膽包天!
陽光忽然劃破雲層,一縷陽光正正地照在皇長子身上。
一瞬間,狂風大作,飛沙走石彷彿都成了幻覺,雲破日出,風和日麗,如果不是面前依舊有著飛沙走石的痕跡,哪裡能看出剛才竟然真的颳起了妖風?
金光之下,皇長子止住了哭啼,咯咯地笑出聲來。剛才那麼大的風沙,這孩子身上非但半點灰塵也沒有,反倒是比剛洗完還要乾淨白嫩。相比之下旁邊那個彷彿剛從灰堆裡扒拉出來的皇次子……
華小嫵默默扭開了頭,幽微你太偏心了有沒有!
敢情不是自家的孩子就這麼窮折騰啊噗!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剛才站在皇長子面前就那長袍都蓋了個嚴嚴實實謝謝!
宋瑤笑得得意至極,幽微面無表情地瞥了她一眼,俯□將皇長子抱在懷裡,“陛下,神意已決。”
夏澤沉下了臉,“把……皇長子給朕抱上來瞧瞧。”
幽微卻搖了搖頭,“天命之子要經過凶煞之血的洗禮才能秋毫無損,先前同一日出生,凶煞分了天命之子的福分,若是不當面斬殺,恐難成年。”
張嬪腿一軟,癱軟在座位上,哀哀哭道,“皇上……皇兒他是無辜的!您放過他!”
“待臣先斬了這個妖孽……”
“把他給我抱上來!”夏澤終於動怒,皇次子還躺在冰涼的地上,小嬰兒踢開了襁褓,正坦著身子哇哇的啼哭。
幽微不再堅持,只是冷淡道,“陛下,妖孽一日不除,我大夏一日不寧。”
“閉嘴!”
結果已見分曉,皇長子和皇次子誰才是那個所謂的“禍國之源”一眼便知。
幽微耗盡心力來了這麼大一個場面,群臣自然不能不捧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