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哪裡是取口條,分明是要人命。
赤獒的眼前壓根沒有一步步走近的豔獒,全部心神完全放在漠然看向一旁的薛逸身上,見薛逸對他完全不理不睬,終於下了狠心,“督主,柳寧說華家才是……”
豔獒掐住他的下頷,聞言一個用力就輕而易舉地把下巴卸了下來,徹底絕了他反抗的可能後這才將尖刀插入男人的嘴。
他不能再給赤獒引起薛逸注意的機會,這樣才能更靠近薛逸的身邊。
利刃已經刺破了舌根,薛逸緩緩轉過身來,“慢著。”
豔獒的動作微微一頓,看向薛逸的目光中滿是不解,但卻依舊迅速地收了手,把男人的下頷接上,還給他血流不止的傷口撒上了一把止血散。
這都是為了以防薛逸問話不方便。
西廠的獒犬從來在對他們的主人時都是乖巧馴順,體貼備至。
他最擅長易容,眼下也不過是在幹著和舒閒一樣的事,不知為何,薛逸竟然反常的在華嫵身邊放了兩個西廠的人。
當然,豔獒和舒閒並不相識,薛逸也不會讓他們來一場久別認親的場面。
於是眼下豔獒在華嫵的香粉鋪裡乾的實則只是給那些慕名而來的小姐夫人們介紹香粉,間或竊聽一點可能的訊息,觀察一下來來往往的人罷了。
……華嫵那裡的人可不只柳寧,華庭也不是盞省油的燈,龍軒每次對他投來意味深長的目光總讓他疑心自己已經暴露。
“華家才是什麼?”薛逸這才抬起眼,勉強給了男人一個正眼。
男人頓時欣喜若狂,西廠的藥都是好東西,但架不住獒犬太興奮,忙不迭要對主人表忠心,才止住血的傷口頓時迸裂,一陣血腥頓時瀰漫開來。
薛逸嫌惡地皺眉,豔獒頓時心領神會,給男人拿來紙和筆,“寫下來,血氣太重,衝撞了督主。”
獒犬亮起的眼神逐漸暗淡下去,讓人不忍再看。
薛逸看著面前洋洋灑灑一大張字,陷入了沉思。
這顯然不是獒犬所能接觸得到的,語氣和用詞分明是柳寧在向他發出邀約,只是一個區區的華嫵,為什麼會引來柳寧的關注?
華庭把這個妹妹推出來雖然在他的意料之中,但這個華嫵……卻遠遠在他的意料之外。
甄綺啊甄綺,你還真是給我留了一個好尾巴。
赤獒寫完後就被拖走,薛逸留了他一條命,不過,也僅僅只是一條命而已。
豔獒跪在一旁,指甲已經深深陷入了掌心,鮮血滲出,他慌忙用袖子將血跡擦去再死死按住,半滴血跡也不敢遺留在地上。
西廠督主討厭任何人在他周圍留下印記,天下皆知。
在薛逸調教豔獒的同時,華庭這邊龍軒也抽空回去看了看他家公子爺。
……華小嫵你身邊究竟是有多不設防,一個個回去跟主子報告跟回家探親一樣輕鬆啊喂!
“你說什麼?”華庭正喝著藥,抬手將藥推倒一邊,
龍軒死皮賴臉蹭上來,手裡端著那碗還沒喝完的藥,“公子爺,你要是先不把藥喝完,我就不告訴你嫵小姐在做什麼喲!”
尾音一拖三顫,華庭的眉角微微一跳,抬手就把那碗藥扣在了龍軒臉上。
“好好說話。”
龍軒:“……”
藥水順著臉從下頷流下,剛好落在□關鍵部位。
這也就罷了,問題在於藥湯是土黃色而龍小軒他穿的是白衣服……
當然這也沒什麼,華庭這裡不是沒有衣服換,但是如果龍小軒穿著華庭的衣服,一臉剛剛被燙出的滿面嬌羞緋紅出了門……
這對龍小軒自然不是什麼問題,所以比起讓人誤會龍小軒這貨是他的男寵,華庭淡定地揮了揮手,“一會你自個回去再換。”
龍軒哭天喊地地撲過來,“公子爺你忘了當年我們一起光屁股洗澡的事情了麼這算什麼啊啊啊啊啊……”
華庭淡定地收回手,龍軒嘴裡已經被塞了一團手帕,正嗚嗚地不滿抗議。
沒武功真苦逼,順便說公子爺你的節操碎了一地……
“阿嫵身邊到底怎麼回事?”華庭無視龍軒怨婦的目光,閒適地擦了擦手。
他之所以把龍軒那麼輕而易舉的調給了華嫵,其實也就是這個意思,明擺著在華嫵身邊插眼線,這眼線還是華嫵自己要的。
“還能有什麼……”龍小軒沒好氣地拿帕子擦臉,“能安排人的都安排過去了,夏澤、西廠、宋瑤、還有些別的權,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