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地,史小墨的失蹤一定與綁架馨兒的事情有關,這枚校徽就是她故意落下的警示。”樸永南一邊說,一邊從口袋裡摸出一枚金色的校徽。馨兒不見後,他立刻尋遍校園,竟然在一段幽僻的林蔭小路上找到了史小墨的校徽,他猜想這裡一定是出事的地方,而小墨留下校徽的意圖應該就是要提醒前來尋找線索的樸家人,她與馨兒在一起。
“馨兒,你被綁架的時候,小墨是不是跟你在一起?”事情顯而易見,樸萬生轉問向了自己的女兒。
紙裡包不住火,就算她不承認,鬼冢也會找上門,樸馨兒咬了半天唇,隨口搪塞道:“是。但是昨天我們就分開了。”
“為什麼會分開?她去了哪兒?”事情一經證實,樸永南心頭的大石便壓得更重了。
望著哥哥眼中愈漸升騰的擔慮,馨兒微微一個猶豫,醋意就佔了上風:“我不知道,是鬼冢的一個手下把她帶走了。”
說是晴天霹靂也許有點兒過分,但是鬼冢兩個字卻真真地觸動了樸永南的心。那個帶走小墨的必定是鬼冢康介的親信了,而鬼冢家的人都是清一色的心狠手辣。
“爹地……”這個時候,他只能將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父親的身上。
可惜央求的話語還未醞釀完全,樸萬生一個擺手就制止了永南的下文:“你先帶馨兒回家,這件事我會派人去查。”
“那小墨……”
“鬼冢不會無緣無故地抓走一個無關緊要的人,你們回去等訊息。”聲音冷峻,帶著不可抗拒的威力。
這種時候,任何話語都毫無意義。樸永南低下頭,默許了父親的命令,可是他的心底卻已如翻湧的海面,再也無法找到冷靜的理由。
很快,暗室裡只剩下樸萬生與他的親信了。
“老闆,這裡的人怎麼處置?”陰冷的聲音沒有預兆地打破了房中的沉寂。
“一個不留。”樸萬生的眼底忽然閃現出一絲深刻的殺機。那副偽善的面具下究竟藏了一顆怎樣冷酷的心。
東京時間上午十點,在令海酒店的總統套間裡,小墨已經做了第一百零八次的深呼吸,可是她的心卻仍然撲通亂跳,就像一隻迷失在森林裡的小鹿,緊張無助到快要崩潰了。
“我想去洗手間。”小墨強穩住心神,抬頭問向守在身邊的一名黑衣男子,這已經是她第三次提出這種藉口了。
“可以。”男子冷冷地應了一聲,然後抬起手臂做了個請的姿勢。
客廳到洗手間只有短短的十幾步,小墨卻走得心事重重。在她被強迫登機的那一刻,她就有預感,樸馨兒,或者是樸家也許要袖手旁觀了,她甚至開始懷疑當初樸萬生讓她跟著樸馨兒也是別有意圖,搞不好就是為了這一天,她可以代替樸馨兒……
“天啊,我為什麼這麼傻?!”小墨敲著自己的腦袋,不禁在心裡暗暗罵道。她沒有什麼人可以指望的,唯一的大白還遠在異國他鄉。捫心自問,樸家為什麼要救她?樸萬生會念在她頂下馨兒受苦嗎?也許樸馨兒根本就不打算說出事實的真相。
想到這兒,煩亂的心一下子全部空白,小墨幾乎是踉蹌著腳步奔到了洗手間的磨砂窗戶前。
呼——,風聲奪進窗子,瞬間凌亂了小墨的長髮。
這裡是二十七樓。
第二十三章 再也不逞強了
啪啪!兩下還算文明的敲門聲猛然響起。小墨這才意識到自己在洗手間裡待的時間有些長了。
事已至此,除了期待奇蹟,她無能為力。關好窗子,小墨重新站在門前,心中的忐忑不安幾乎無法用語言形容,望著眼前雕花描金的紅木門,小墨的手緩緩地舉起,猶豫著放下,反反覆覆不下十次,彷彿那扇門後立了什麼洪水猛獸,總是讓人無法鼓起勇氣拉開面前的阻隔。
啪啪啪……,砸門的聲音已經有些不耐煩了。
心跳忽然急促起來,她明知道這裡不是避風港,卻懷有僥倖;她明知道一扇門擋不住什麼,卻還是用身體抵在上面。
“開門!快開門!”表面的紳士果然抵擋不住本質的兇殘,門外等候的男子已經開始瘋狂踹門了。
“我馬上就出來!”小墨用日語吼了一句,嘶啞的嗓音果真鎮住了外面的肆虐。
如果早知道是被帶到日本,她當初就該硬起心腸,死活也不會答應樸馨兒的請求。現在落到這步田地,身份揭曉只是時間的問題,她啊,真不該逞這個強。
那個什麼鬼冢的不會殺了她吧?念頭一出,小墨登時驚出一身冷汗,幾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