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晚晴眉頭皺了起來,漫不經心地說,“有這個必要嗎?老實說,你叫什麼來著?”
女人氣煞,那份目中無人的高傲也在瞬間消失殆盡,她再次看了慕容笙一眼,似乎看出了什麼門道,捂著嘴呵呵笑了起來,“可惜了這麼好的長相,竟然是個白痴。”
顧晚晴的眼神暗了暗,似笑非笑地看著她道,“飛上枝頭就一定能變鳳凰嗎?麻雀永遠都是麻雀,就算是爬上去,也不過是隻山雞。”
“你竟敢這麼說我?”女人揚起手就要打顧晚晴,被慕容笙擋了一下,細長的指甲劃破了慕容笙的臉,血珠頓時流了下來。
顧晚晴眼睛一眯,把慕容笙擋在自己身後,同時伸出一個手指,在她的眼前晃了晃。
“我曾經警告過你,不要碰我的東西。”顧晚晴湊到女人近前,微微一笑,“尹娜莎,從本質上講我和顧雲飛一樣,如果珍貴的東西被奪走,脾氣再好也會發瘋。”
說完,她拉著慕容笙結賬,快步走了出去,連看都沒看跪在原地不停扇自己嘴巴的女人。
當然,她沒有忘記買一盒創口貼。走出大門後,顧晚晴將創口貼拿出,給他臉上的傷口貼上了一貼,趕緊往回家走。
“下次,不管是誰打你,都要還手,聽到了嗎?”顧晚晴下意識的緊握著慕容笙的手,感受著他手心裡傳來的溫度,“不要讓任何人欺負你,沒有人有欺負你的資格。”
慕容笙似懂非懂的點點頭,看到顧晚晴滿臉笑意的湊過來,“好了,咱們回家。”
家,這個想都沒想便脫口而出的詞在顧晚晴的心裡炸響,隨後升起了一片蘑菇雲。
母親最後的那段日子曾不止一次的說過,一個人住的地方是住處,兩個人住的地方才是家。曾經她以為在那場殘忍的賭約中,她失去了全部,也不會再也家的感覺,所有的地方對她而言不過是容身之處,亦或者是她最後的底牌。
但是,慕容笙又再次出現了,被殘酷奪走的東西在一個荒唐的時間又被莫名其妙的送了回來!
夜晚,大雪跟鵝毛似的從天上飄了下來。顧晚晴躺在沙發上,怎麼都睡不著。
她裹著被子起來,開啟了書房的檯燈。牆壁上的掛鐘滴答作響,現在剛剛過了十二點。
拉開抽屜,拿出一個相框,看著裡面的畢業照,她不由得嘆了口氣。尹娜莎最後還是和趙傑在一起了。還別說,這倆人真是絕配。
想起那個總是跟在自己身後說喜歡自己的趙傑,顧晚晴就覺得十分可笑。趙傑是個富二代,家裡有的是錢,總覺得金錢能擺平一切。或許是在她這兒碰了釘子,所以一直不死心,總是糾纏她,讓她煩不勝煩,只好找表哥戚仲黎出面。
尹娜莎則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拜金女,為了錢,她很早就出賣自己的身體,來換取奢華的生活。對於這樣的同室,顧晚晴是看不上的。不是她清高,而是單純的不順眼。
還記得有天晚上,她的書落在了寢室裡,本來已經回家的她又返了回去,竟看到尹娜莎和趙傑正在她的床上打滾,尹娜莎還對她挑釁似的笑了笑。
那個時候,她除了覺得噁心之外,並沒有其他感受,連失落都沒有……
想到這兒,她忽然憶起慕容笙和顧雲飛攤牌的那天,她心裡失落,痛苦,讓她恨不得遺忘。這是愛嗎?如果是,她的愛也早該消失殆盡了,為什麼今天看到尹娜莎傷害慕容笙竟然會做出那樣平時她根本不會做的事?莫非,她的心裡還愛著他?
不,與愛情無關。她這樣告訴自己,她早就不愛慕容笙了,或者說她根本就沒愛過,收留他不過是因為同情,憐憫,亦或是心底那份無言的愧疚而已。
不管是哪樣,絕對不是愛,絕對不是!
第二十四章 突如其來
聖誕來臨,滿大街的促銷廣告隨時隨地的刺激著眼球,也刺激著迅速膨脹的消費慾望。
顧晚晴坐在辦公桌前,抬頭看著請閉上滴答作響的掛鐘,已經下午五點了。外面的雪還在沒完沒了的下著,她低著頭,繼續整理年末過往的賬目,直到肚子咕咕叫,才發現又過去了兩個小時。站起身,她舒展了一下手臂,揉了揉僵硬的脖子,關上筆記本開始收拾東西回家。
剛走到一樓的大廳,他忽然看到玻璃門外,笑著衝她搖手的慕容笙,手裡還拿著一個大大的粉紅色氣球。他的身上溼淋淋的,揚了揚手中的雨傘,笑得如同一個見到了母親的孩子。
顧晚晴眉頭蹙了蹙,飛奔了過去,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冷得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