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
他其實是想問,“如今與我定親的這個已經死了,你派甘將軍將我叫來意欲何為?”
話聲在沒有人聲的房內落下沒激起一點漣漪,那恆仁女皇似入定了般坐在那裡,依然抱著已經僵硬了的皇長女,表情已經凝固,面色卻是一點點的恢復了過來,不再如現前那樣灰敗。
“甘將軍,這個屋裡的所有人你看著辦吧!”又過了好久後,恆仁女皇收起了心緒,聲音亦變的冷漠,話聲一落,屋角處一直站著的幾人俱都同時跪下,向著軟榻方向叩了個頭後,做出了令甘初瑤這一生都不能忘記的舉動。
甘初瑤自能抬頭回話後,便不動聲色的默數了下房內人,連著自己和許諾,屋內竟站了有十來人,其中包括甘岑和劉太醫,眼下恆仁女皇發話,甘初瑤除了幹瞪著眼看著,並不能相信這些人就能心甘情願赴死,總也要有一翻掙扎才是,可隨著一個個倒下的軀體和那越來越濃厚的血腥味,期間竟連一聲都沒發出。
那劉太醫最後將一瓶藥遞給女皇一旁的近侍後,只說了一句:“此瓶中藥丸夠女皇維持半年性命,若到時還未能找到鳳熾玉,便是大羅神仙也無回天之力,最後,請女皇為了天下的百姓三思而後行,畢竟她們都是您的女兒,恕老臣不能再侍候您了。”
劉太醫最後是飲藥自盡的,眼中最後的餘光卻是看著甘初瑤的,那眼神似欣慰又似感激,甘初瑤知道她是個什麼意思,心中頓時感到慚愧,不知那王碧在知道真相後會怎樣,隻眼下她便覺得有命懸一線的感覺。
眼下屋內一地屍首,只餘下五個活人,甘初瑤眼前發黑,許諾面色發白,甘岑卻是面色如常,連著女皇身旁的近侍也都面不改色,好像這裡發生的一切都與她們不相干似的。
“將她們與媣兒葬一起吧,作為陪葬,她們的家人要好好安撫。”恆仁女皇最後看了眼懷裡的長女,輕輕放下並再次替她理順了衣冠,就著近侍遞來的皇女儀服親自給她穿上,細細的最後一次的察看後,終忍著悲痛邁出了這間充滿血腥味的房間。
甘初瑤對自己這個莊子的格局一點也不清楚,當下也就不發表意見的跟著大部隊一路往外,實際上此刻她不想也不能更不願開口詢問,女皇口中的“媣兒”和那親密沉痛的舉動,雖沒有人告訴她,且現在已經不需要了,女皇的一切行為舉止已經再明白不過了。
一行人出了這個屋子又在一大群突然冒出來的黑衣人的簇擁下拐進了另一方小院,甘初瑤這才發現那三步一崗五步一哨的兵甲侍衛竟全是甘岑私衛,也怪自己粗心,往日這些人可不就護衛在自家院牆之外麼,難怪許諾竟憑一塊牌子就能暢通無阻,敢情全是自己人。
大皇女的死亡於甘初瑤而言不過一個陌生人,甘初瑤原還想著是否要來盡一盡地主之誼,這下倒全省了,眼下有母在前,她這會倒心下輕鬆半點不擔心,她這副輕便樣子看在心思沉重的許諾眼裡無疑是刺眼的,當下許諾的臉色更加的不好看了。
黑衣人只隨她們進了院子,便又各自分散隱於暗中,院牆之外自又裡外圍上了一層甘家軍,初瑤見此心下暗自謹記,這樣紀律嚴明排程有方的暗衛有朝一日自己也將擁有,並相信會更加出色。
那位一直未出口說話的侍官大人並未與她們一同進屋,而是垂手立於廊簷下,甘初瑤在進屋的瞬間朝她望了兩眼,面容非常平常的一個女子,面上沒有一點表情,好似這裡和剛剛發生的一切她都不曾親身經歷,好似置身事外一樣的與此地格格不入,又似漠不關心形同死人般的不存在,難怪先前在估算屋內人時會忽略了她,此時一想,甘初瑤越來越確信,此人身上有種令人慾探究竟的慾望。
“你該為你的性命擔心,而不是在想著不相干的人或事,有一探究竟的慾望是好的,但也要看是在何時何地!”許諾見不得她這副事不關己的樣子,見她的視線上頻頻往那啞巴侍官身上招呼,不由得出聲教訓,卻全然不想想,甘初瑤並不知道這侍官是個啞人。
甘初瑤眨眨眼睛,有些不明白許諾這高低不明的情緒是為何故,眼下又不是個能開口相問的地方,只得欲以眼示意,可惜許諾說完話便掉轉了腦袋不看她,冒似生氣的樣子,甘初瑤有些不確定,這許諾的脾氣是越來越讓人捉摸不透了。
作者有話要說:耶,偶提前更咯,有木有獎勵啊……
盤根錯結辯忠奸
恆仁女皇進屋後便往軟榻上靠,閉著眼睛一副累極的樣子,可從那屋到此院也不過幾步路而已,她那臉上卻已經流下豆大顆汗珠,甘岑默默的遞上塊錦帕,又親捧了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