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離開,見她有走的意思,忙忙的開口道:“她是大小姐身邊的近衛,你想必是知道的,至於大小姐的吩咐你一會聽了不要激動,這位劉侍衛是奉命來作個見證的,雖然……額……可是,悠雲,許先生其實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劉蘭瞪著自說自話的紅芍,開口想糾正他,卻在見到他眼裡的祈求時生生打住了,不禁翻了下白眼,嘆道:“你沒跟他說清楚麼?你這樣他能明白是什麼意思麼?你倆原來是幹什麼的,這種事哪就那麼不好開口了,至於麼?”
劉蘭秉持了一慣直爽的性子,話一出口便見紅芍不止臉紅,就連眼睛也紅了,大有眼淚說下便下的趨勢,忙認命道:“行了行了,不就是讓他陪許先生睡一夜麼!之前又不是沒陪過。去吧去吧,事完了我還趕著覆命呢!”劉蘭並不知道先前那夜他跟許諾並沒發生任何關係,只在心裡認為這許諾忒不講究,把自己用過的東西送人,忒沒誠意。
悠雲聽著他倆的說話聲,久久的沒轉過彎來,等到終於繞過來時腦中轟的一聲便失去了一切聲音,只呆呆的看著紅著眼睛的紅芍和一臉不已為意的劉侍衛。
悠雲眼淚說來便來,大滴大滴的往下掉,顫著嘴唇重複的向劉蘭和紅芍確認,直到見她倆都很肯定的點頭確定,心裡那原本燃起的希望便一下撲滅了。
劉蘭見在此耗了不少時間,心裡一時心急如焚,見悠雲仍愣在當處,不由火冒三丈,抻手就將他推了進去,“愣著做什麼,快去,怎麼那麼彆扭,真當自己是個爺了。”
紅芍想上前扶他,卻被他一手隔開,那透體而過的眼神一片灰暗,嘴邊慘笑連連,顫危危的便將門自裡關了起來,半晌方傳出一道細細的慘然的聲音,“多謝大小姐給的恩典,奴一定侍候好許先生,定叫許先生滿意,大小姐滿意。”
甘初瑤走至屏風口的時候蓮若臉上的紅暈還未退下,楊氏則在一旁將他要用的東西一件件的歸置到位,屋內偶爾還傳出一兩句說笑聲,甘初瑤這才放下懸著的心提起笑臉挑開珠紗簾子便走了進去。
“這是在說什麼呀?這麼高興!”眼帶笑意的掃了眾人一眼,甘初瑤走至床榻邊坐了下來,嘴角含笑的看著對面的蓮若問道。
眾人不防甘初瑤會突然到來,一時都有些不知所措,愣愣的不知該不該接話,蓮若雖知道今夜甘初瑤必定要來,可那場痛徹心痱的折磨恐懼在心裡還未淡去,此時見著她不免有些緊張拘束,原本閒適的擁著錦衾的兩隻手此時也緊緊的抓著被角甚至還有些微抖。
楊氏還好些,畢竟近身服侍的久些,見甘初瑤來忙放下手上的物什,走到窗前臨時搬進來溫藥的爐子邊,此時上面正好溫著一盅冰糖蓮子銀耳羹,手腳麻利的倒上一盞捧至甘初瑤近前笑著開口道:“還是蓮侍君細心,知道大小姐與人喝酒怕是沒顧上用飯,特特的叫撤了藥湯溫上這個,這不,大小姐可不就立馬吃上了麼!呵呵……!”
又轉身看著還站著的兩名小童,臉色一變嚴厲道:“還愣著做什麼,平日裡我怎麼教你們的,見到大小姐還不馬上過來請安侍候。”
甘初瑤一手接過楊氏手中的羹湯,一手輕輕的拍了下蓮若因緊張而有些汗溼的小手,嘴角微翹道:“嗯,蓮若一向細心周到,本小姐身邊還真是一日都離不得呢!倒是辛苦你了,病了還惦記著我,眼下還是自己先調理好才是,我自有旁人服侍,你不用這樣辛苦,嗯?”
知道楊氏的用心,甘初瑤便也順著楊氏的話說起,然後便看著蓮若眼帶歉意麵帶微笑的將安慰的話順理成章的說了出來。
就著手裡的湯勺喝了一口,點頭笑道:“嗯,不錯,今天的蓮子品質很好,銀耳燉的也很軟糯,入口即化,湯濃微甜不膩,看來還是蓮若最知道我的喜好了。”甘初瑤說完便舀了一勺遞至蓮若嘴邊,“來,你也嚐嚐,很不錯呢!”
蓮若未曾想到甘初瑤會這樣溫柔的待他,還以為自此以後便失了她的寵愛,心裡一直忐忑不安,說是怕她,倒不如說是怕自己被丟棄,見甘初瑤一直舉著湯勺在自己眼前,心下一時感動的有些眩暈,眼睛便有些溼潤,要不是顧著還有楊公等人在場,眼淚怕是早掉下來了。
甘初瑤見他這樣,知道這個單純的小傢伙怕是丟開了昨夜種種,心下便也立即鬆了口氣,順勢便坐到了蓮若的身邊,將蓮若摟進懷裡,一勺勺的將盅內的羹湯全喂進了蓮若的嘴裡,而本沒有什麼胃口的蓮若竟沒發現這一盅羹湯全被他一人喝掉了。
眼看湯盅見底,蓮若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臉頰立時嫣紅一片,氣色竟明顯比先前紅潤了許多,眼角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