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晚歸的。”接著便將他如何奉了蓮若的令去探看了紅芍,又如何遇見了來尋蓮若的陳良,又如何帶了他一同前來的事情從頭至尾的說了一遍,直至進院被打,陳良被掀翻在地,眼角覷著身後的甘明綸,終不敢提他被三少爺踹了的事情。
甘初瑤見他臉頰紅腫,嘴唇帶血,眼睛通紅,衣裳沾灰,手掌蹭破卻還緊抱著他父親送來的東西,說話時肩膀還不時的顫動,顯是委屈疼痛的狠了,眼裡不禁帶了絲憐惜,眼睛一轉,直直的射向一旁的吳華。
吳華在程雙兒說話時便打好了腹稿,此時倒也不慌不忙的叩頭道:“大小姐在上,我吳華在內院幹了也不是一年兩年了,蒙大小姐厚愛,提了吳華來當欣榮院的總管事,吳華自當盡心全力的服侍各位主子,內院的規矩向來嚴厲,容不得僕侍們不敬。今日因這程雙兒不擅其職,害的蓮侍君到這會子還未用膳,奴也是被氣的狠了,一時下手失了分寸,這會子想想,倒是奴不懂得容忍了,奴是女人,知道不該和男子多做計較,尤其他還是個孩子,但實在是關心則亂,奴。。。奴知錯了,請大小姐責罰!”
畢竟在內院呆了這麼久,又同甘初瑤處了這麼些年,雖大小姐傷後性情變了,但看她近日所為,吳華便自己揣摩著她的心思,說了這番話,只將過錯攬下,半分不提甘明綸,和程雙兒不同的是,她的眼睛始終是直視著上首的甘初瑤,半分也未瞄向身後的甘明綸。
甘初瑤盯著她們二人來回看了會子,突地轉過頭來,皺眉問道:“這麼說你竟是到現在也未用飯?”
蓮若見事情竟牽到了他身上,又見甘初瑤臉色不太好,眼睛也不敢看她,囁嚅著說不出話來,半晌方輕點了下頭,低低道:“一時想事想的入神了,竟忘了時辰,且,也不覺得餓。”
甘初瑤盯著他看了會子,終是抿了嘴沒問他在想何事,竟能耽擱了晚飯。只復又轉回頭看著一身傷痕的程雙兒,“好了,吳管事既已認了錯,你失職之過便算了,下次記得,辦完了事立刻回來,即使真有事耽擱了也應找個人來請個假,免得再發生此類事件,這樣。。。我看此事就此算了吧!”
不是沒看見那程雙兒的眼神,可既然都不約而同的繞過小三子,甘初瑤自是不會多此一舉的再把事件擴大,就此下定結論,準備息事寧人。
可惜有人不願意,這次出聲的卻不是王碧,而是她身後的陳良。
王碧一個阻止不及,那陳良已經跪了下來,口中呼道:“請大小姐明查,我姐姐絕不是那種人,外面。。。外面一定是傳錯了,而且,剛剛我明明看見那位少爺踢人來著,都給踢出血來了,她們剛剛。。。沒說明白。”越說越小聲,直至再不敢開口。
王碧坐下之後方細想了下剛才發生的事情,也覺得可笑之極,又見甘初瑤不愈多問的樣子,也覺得就這樣息事寧人也未嘗不好,可就在自己思考間,身側一畔的陳良已經跪了出去,並且說出了她不願提也不想提的話,又見上首處甘初瑤冷了臉色,為免陳良受罰,只得硬著頭皮肯定了陳良的說法。
“三少爺確實踹人了,雖說了些不中聽的,不過既然大小姐不願追究,便不提了,只是,大小姐能否將陳芳之事細告之?王碧感激不盡。”王碧說完倒也不那麼緊張了,只最後一問原是為了轉移話題,知道甘初瑤不會當著這麼多人回答,況且那紙條上寫的分外明白,陳芳是她支走的,雖未說明是去辦了何事,但知道她必不會如外面所說的那樣要了她的命,只這一點就夠了,卻不想竟惹的甘初瑤的臉色更加難看。
甘初瑤原是答應了陳芳會替她跟陳良解釋清楚的,可那畢竟是安撫她的權宜之計,看這個陳良的樣子,顯然不是個曉事的,若真叫他知道陳芳是因何去了那裡,只怕自己這翻良苦用心就白費了,因此在聽見王碧這樣說時心中並未因她善意的轉移話題而感到欣慰,相反竟生了些莫名的怒氣。
許諾坐在對面看著王碧直搖頭,這人真是一時聰明一時糊塗,怎麼就沒弄明白事情的側重點在哪邊呢!相比男人間的不和而言,女人間的秘密才應該是最重要的吧!她居然。。。真是事到臨頭拎不清吶!
果然,只見甘初瑤當下轉頭看向末尾落坐的甘明綸道:“小弟可有話說,今晚為何會到我這裡來了?”語氣隱含了絲嚴厲。
甘明綸原還以為事情就此結束了呢,雖仍未找著機會開口道歉,甚至此事還是自己給弄砸了,可是一想到那人對她身邊的小侍那般關懷樣,又隱隱的慶幸自己沒有魯莽的衝口說出些有失體面的話來。現在聽見上首大姐不太高興的問話,撇撇嘴的起身答覆:“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