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便接手了此處,故一直以來蕭家在國中的地位都隱隱凌架於其他世族之上,只除了甘家。女皇多年來不曾與她紅過臉,別說斥責便是重話也未曾有過一句,直到確定她已經作了選擇,多年的栽陪用心終是抵不上一個遠房表親許下的利益,這叫恆仁女皇很是傷心了一回。
前日朝堂之上的波雲詭異,不僅令朝臣們不解,也令原本篤定的蕭環產生了懷疑,可看女皇對三皇女的態度卻和往日沒什麼不同,一時也令她猜不透女皇心裡到底屬意誰來當這個太女,她自然是不希望下錯注的。
五皇子的下嫁不僅遮住了她和三皇女的眼簾,也遮住了大半朝臣的眼簾,如今能窺其真意的怕除了五皇子本人就只有甘岑一人知曉了。
黃蕪見甘初瑤如此說,一時竟也接不上話。她本也是世家女,只因著家族沒落再加上為人耿直不善言詞,很是不入蕭環的眼,在北門這塊地界愣是熬了多年不給挪窩,每年的效績評上都只一個不上不下的“中”字,眼看與她同榜進官的世家小姐們平步青雲,叫她怎不覺得憋屈!
凌宥因是侯府世女,努不努力的這一生也只能接了她母親的爵位,於官之一道早就淡了心思,因知道黃蕪的心結,此時見她一杯接著一杯的灌酒,知道又觸動了她的隱痛,只得開口打破沉悶道:“蕭督統幾時變的這般不解聖意了?她這樣的做法不是明白的告訴人她那裡有鬼麼?”
“這便是我想不通的地方,以她一慣的小心,不可能露這麼個大破綻給我探尋,或者她只是在試探我?”甘初瑤揉著額角皺眉問道。
凌樂和蕭婷一個是在京的質子,一個是在野的商戶,對於朝堂上的這些彎彎繞繞明顯不如凌宥和甘初瑤看的通透,當下也插不上嘴,但好歹皆是世家出身,於算計一途還是不輸人的。
凌樂和蕭婷對望一眼,試著開口道:“女皇的意思於咱們而言其實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現在已然不得女皇看重,這便是個機會,所謂牆倒眾人推,咱們也可以試著從善如流一回。”
“牆倒眾人推?可她家牆還未有倒的跡象啊!”黃蕪握著杯子不解的看著她二人。
那邊一直看著窗外的許諾此時悶笑出聲,幾人齊齊看向她,只見她笑眯眯的看著甘初瑤道:“大小姐身在局中倒一時看不通透了!”
甘初瑤心下品味著剛剛幾人的話語,腦中靈光閃過,眼泛喜意的看向許諾道:“是我太心急了,一心想著早日接近那個中心地帶,卻不防有人比我更急,既如此我便等上一等,如今既有人開始推牆了,必要的時候我就按著你們的意思再搭把手。”
可黃蕪顯然還沒弄懂,當下拉著甘初瑤不依道:“你給我說說,我還沒清楚呢!你們這是打的哪裡的啞迷,不帶這樣的。”
凌宥見她這會子倒精神了,不由撫額嘆道:“你呀!虧得在官場上混了這些年,竟不如她二人看的明白。”
許諾繞到甘初瑤身後,拍拍她的肩膀,“不用急,事要一件一件的做,債要慢慢的討,好在甘將軍這回的事情做的漂亮,無意中也算是幫了你一把。回去吧!想必這會子將軍正等著你呢!”
那邊凌宥則剛好給黃蕪說到蕭嵐被卸職的因由和引發的後果,便聽到許諾這樣說,露出一個恍然大悟般的表情道:“原來,那傳言竟是真的。”
傳言:甘大將軍少時與鳳君相識,後甘大將軍外出求學,回國時因著鳳君的引介才與當今女皇結下不解之緣,後鳳君故世,甘大將軍雖不與大皇女來往,但每每進京述職時總會帶來大量的珍稀藥材,故女皇縱是再不喜大皇女,也因著甘將軍的情誼而多次隱忍對大皇女的不滿。
然,傳言終是不可信的,誰也沒有親見甘大將軍私會過大皇女,可從午時母親無意間透露出來的話語,剛才叫許諾這話一證實,凌宥敏感的猜到那大皇女能夠安然回國的原因了,原來竟是這不顯山露水的甘大將軍從中斡旋的。
這裡凌宥一邊想著心事,一邊同凌樂蕭婷與甘初瑤許諾二人道別,那裡突然傳來拍桌子的聲音,接著便是黃蕪興奮的大叫道:“姥姥的,我明白了,那蕭督統不好拒絕女皇的旨意,便乾脆賣個人情與你母親,一邊安排你進西城兵站,一邊又想找機會引你犯錯踩地雷好將你轟出去,卻沒想到你沒走成,她家大小姐倒先被人給轟出局失了皇城禁鑰,那推牆的豈不是女皇?這下子她不僅虧大了且還無處申訴?哈哈哈……這招好,這叫啥來著?唔唔唔……”
凌樂上前一把捂住黃蕪的嘴巴,順勢還掐了她兩下,壓著嗓子道:“就你聰明,別人都需要你來點化是吧?你生怕別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