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得門來,看著夜色下的甘初瑤,蕭嵐不自覺的露出一抹勝利者的微笑,絲毫沒覺得此時她這樣出現在一個已婚男子的宅院內有何不妥,也絲毫沒為那個男子的閨譽著想,眼裡心裡只剩下自以為是的滿滿的得意和驕傲夾帶著一絲示威的成份。
甘初瑤看著洋洋自得的蕭嵐,一抹嘲諷的笑容自嘴角漾開,眼角上挑的看著凌瑜之道:“我本以為今晚夫君會失意,便連婚房都未入的趕來安慰,卻不想有人比我早了一步,看來想擒獲夫君真心的不止為妻一人呢,為妻是該感到高興麼,為夫君以一已婚夫郞的身份竟還這般招人喜愛感到沾沾自喜麼,為妻是不是該慶幸你已經是我的夫君了呢!別人即使再想似乎也是遲了呢!木以成舟的事難到還能更改麼?”
凌瑜之本未想到今日自己的三姐會來,更未想到這蕭嵐竟這般不顧體統和大局的前來探望,心中本存了幾分薄怒,因此明知道蕭嵐有話說的情況下也未多加理會,只一意的拉著三姐凌嘉問些近況,正思索著要如何打發了她們,卻不想門外串兒來報,甘初瑤已在院門外。
知道此時解釋無用,凌瑜之也不多話,忍住心中滿腔的怒火和漸溢的委屈,只朝甘初瑤福了福,“三姐過府來恭賀妻主大喜,順便也來瞧瞧為夫,也算是全了一番姐弟情誼,其他人只是湊巧,望妻主不要多想,為夫絕不敢做令妻主蒙羞的事,閨閣夫訓為夫自小便識得,妻主說的對,木以成舟的事是絕無更改的!”
甘初瑤其實是不太在意的,之所以來此不過是全了凌嘉的想法,以她一向謹小甚微的處事原則,此番既露出痕跡叫王瀏識得必不會讓蕭嵐作出什麼不顧臉面大局的事。因此本也沒往心裡去,可此時見凌瑜之紅了眼卻故作鎮靜欲蓋彌彰的解釋反倒叫她不喜。卻不知那是凌瑜之強自壓抑怒火和頓感委屈下的自然反應。
只此時兩人雖近在咫尺那感覺卻似隔了十萬八千里,一個因轉變想法欲彌補前事重修於好,一個卻打心裡不願與他再有所牽扯,卻不防偶爾調笑尋機折磨替前身討還情債,那心卻是絕計不會再錯付的。
一時間幾人立在院門內外,忽明忽暗的月夜映照著各人不同的心思,甘初瑤懶得再與她們糾纏,對著凌嘉道:“三皇女即是來恭賀初瑤寬慰令弟,初瑤本該相陪,只現下夜已深,宵已禁,甘府守備寬鬆恐不能保證三皇女的安危,如若實在與令弟難分,倒不防接令弟回彤嘉王府小住幾日,也叫他寬鬆寬鬆。”
蕭嵐被甘初瑤前面那番話堵的心口發苦,又被她無視自己的神情惹惱,正欲出口譏諷幾句,卻不想竟聽到對她來說堪比好訊息的這番話,忙拿眼一瞬不眨的看著三皇女,卻忽視了身側凌瑜之忽變的蒼白的臉色。
凌嘉看著眾人口裡相傳變得不同以往的甘初瑤,心思急轉,自家弟弟的心思自己從來不懂,也未曾想弄懂,只有一件,他的婚姻必要對她有所幫助,至於幸福與否,則全不在她考量當中,這也是她之前之所以預設蕭嵐那可謂極端危險的作法的想法。
可現下……看著弟弟忽變的臉色,凌嘉似乎開始意識到,也許弟弟的想法是對的,蕭家畢竟已經纂在手裡,聯不聯姻的並不太重要,何況看蕭家家主的意思,必是不贊同的,否則當初不會看著五皇子下嫁甘家。
再說這甘初瑤,甘家無疑是好的助力,可這甘家世女的資質卻是眾所周知的,文不能武不行,下一任族長必定輪不著她,甘大將軍的兵權那是想都不要想的,而甘將軍又不是她能左右的,當時極力反對,可母皇的意思竟叫她猜不透,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他嫁了。不是為他惋惜,而是因為自此往後手中又少了一枚可用的棋子。
現在聽得甘初瑤如此說,凌嘉心念急轉,半晌方沉吟道:“如此這樣倒是要謝謝弟妹的一番良苦用心了,只怕五弟是捨不得離了弟妹,呵呵……!再說此番他亦是真心替弟妹著想,心裡自是寬慰的很,以後吧,以後閒時本王專門下個貼子邀弟妹妻郞幾人同往府中小聚,今日便不多作叨擾了,告辭!”
蕭嵐被掀的高高的心再次跌落谷底,但三皇女的話已出口,她亦不好強加干涉,再說現在人在屋簷下,四周暗兵遍佈,想要全身而退還是安份點比較好,卻從未想過凌瑜之此時此境的想法心情,全然的自以為是蒙弊了雙眼,完全沒看到凌瑜之望著她眼裡的那絲失望。
凌嘉那番話出口後心思放鬆的不只是她,還有生怕她還想著成全蕭嵐的那絲私心的凌瑜之,所幸凌嘉一慣秉持了她的冷靜和凡事以自身利益為先的思想,那番話也說的相當體面,讓高懸著心的凌瑜之暗地裡鬆了一口氣。
甘初瑤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