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蘭並不知道她的用心,只一心想著求些藥回去,一來可解了大姨母因傷留下的隱疾,二來也可順便求得王瀏的原諒。
王碧見時機差不多了,也不再拿橋,便一臉惋惜的說道:“你我還談何銀錢,你身為大小姐的貼身侍衛,保你身體康健也是應當的,只是現在我也不得空回去,這個中原由你也知道,我便不多說了,你若真想要,便等我回了家再說。”
劉蘭自然知道王碧為何會回不去,甘初瑤那時在房內說的話她站在門外也是聽的一清二楚,可眼下她急於拿到藥,便也沒有往深裡想,又見王碧這樣一副苦惱樣,當下甚是鄙視的說道:“我自然知道你為何回不去,可大小姐沒說我不準去你家,你寫張條子給你家侍從,讓他給我拿也是一樣,我不少你銀錢。”
王碧眼中一亮,當下猛拍腦袋,連連點頭道:“倒是我沒想到這層,這樣,我給你寫張條子,你自己跑一趟吧!銀子什麼的就算了,當咱倆交個朋友,以後若有個病痛什麼的只管來找我,我定盡力施為。”
當下用極快的速度寫了張條子,在遞至劉蘭眼前時還特地展開來給她看看,見劉蘭瞄了兩眼便收了下來,心下一鬆,面上不由帶上笑容,情真意切的囑咐劉蘭道:“還請劉侍衛去時跟我家那小侍從說一下,就說我在將軍府要逗留幾日,讓他放心。”
劉蘭見條子上寫滿藥名,也就放心的折了條子收好,見王碧這樣囑咐她,不由笑道:“想不到王太醫倒是個憐香惜玉的,放心,在下一定將話給帶到。”
“帶什麼話啊?有在下能效勞的麼?”
背後傳來輕笑調侃聲,王碧身體微僵,但只片刻便恢復了鎮定,迴轉身體望向正房門欄處,那倚牆而立滿臉笑容看著她問話的長衫灰衣女子可不正是許諾麼,眼睛不用刻意尋找,那正房內正掀簾而出的不是別人,正是此院內最大的主子,甘家大小姐是也。
覷著甘初瑤的面色,王碧心中急轉,面上做出一臉焦急樣,半晌方訥訥開口道:“下官正在請劉侍衛帶話,因沒找著大小姐,下官又急於回柳園看著那紅芍,以免他發生什麼情況時好立即就診。額……大小姐,那紅芍的腦部因受了重創,此時人已經醒了,只是……只是卻不大記得事情了,連……連那叫悠雲的小哥也不認得了,下官怕大小姐怪罪,正不敢前去回話呢?”
甘初瑤和許諾在書房內不過剛喝了兩盞茶,那邊蓮若便派人來給請了過去,許諾因著悠雲的關係,再加上也想親去探探那紅芍,又見甘初瑤無送客的意思,便也沒避諱的一同跟著去了。
程雙兒原是在王碧後頭才走的,可王碧因想著心事,腳程自是沒有這小童來的快,再者又在這院內耽擱了不少時辰,此時方想起原是要來見甘大小姐的,只是現在看她倆的樣子,也不知自己先前忽悠劉蘭時的話叫她倆聽了多少去,心下忐忑不敢直視甘初瑤,倒頗真有些因醫術不濟沒能完成甘初瑤的交待而心虛羞憤的樣子。
甘初瑤的書房就設在正廳旁的暖閣內,離正屋不過幾步路,馮寶來傳話時甘初瑤便立即過了那邊,許諾因是客人不便進入裡間,便在屋外那條長榻上坐定,與甘初瑤和蓮若中間只隔了一道屏風。
程雙兒跪在裡間把紅芍那邊的情況給一一細說了一遍,甘初瑤靠著蓮若倚在雕花漆紅的床柱上,一邊聽一邊問些事情,蓮若則依舊身體不適的被甘初瑤摁著躺在床上沒有下來,只隔著一道屏風給許諾問了聲好。
許諾因直面著正門,耳朵雖聽著裡面的動靜,可眼睛卻是看向外面跪著的劉蘭的,那原來的厚重門簾因著天氣漸熱,便被換上了透風的紗簾,外間景物恍惚依稀可辨,因此,自打王碧進了院門後,她所有的一舉一動都被看了個正著,只是那說話的聲音卻小的叫許諾聽不真切,但王碧給劉蘭條子時卻是看的一清二楚。
眼角瞄見甘初瑤捋了捋衣袖起身準備往外走,而外面兩人似乎話還未說完,見此情景,許諾立刻站了起來,裝作閒庭信步似的往外走去,趕在甘初瑤前面出聲問了出來,倒是當了回現成的“好人”,可惜王碧卻沒心思去領會她的“好意”,她全副的心神都在那跨步而出的面無表情的甘初瑤身上。
甘初瑤皺眉看著院裡的兩人,對於王碧的態度雖覺得過了,卻又看不出哪裡不對,遂只輕點了下頭,表示已經知道了。眼睛看著自見她出來後又跪的規矩的劉蘭,抿嘴踱下臺階,在她面前站定後,也不說話,就那麼直直的打量她,劉蘭倒無所謂,卻把一旁的王碧給緊張個半死,直到周圍再沒一點聲息,方輕嘆了口氣道:“起來吧!回去聽王瀏的安排,我這裡……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