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了出來,一臉擔憂的看向事情發生的所在。
入眼便是一片血紅,那原先還好好的紅芍此時正安靜而蒼白的躺在楊公懷裡,全無一點聲息,劉蘭白著臉跪在一旁,只看到王瀏那匆匆而去及憂慮的背影。而最該有所反應的甘初瑤卻一臉平靜的甚至說得上冷漠的看著場中的流血事件,眼中全然無半絲情緒外露。
蓮若顫著身子,不知是嚇的還是身上傷口蹭到疼的,總之他幾乎是顫抖著身子一步一挪的來到了甘初瑤身邊,眼裡的擔憂無聲的傳達給了心情煩燥的初瑤。
“你怎麼出來了!睡醒了?”一瞬間心情似是平復了不少,甘初瑤抻手攬住顫抖的蓮若。
堅難的平復了下驚駭的心情,蓮若輕輕的指著紅芍問道:“他怎麼了,為什麼……?”蓮若不知道事情的始末,便不敢開口問紅芍是他傷還是自傷,雖然看起來自傷的成份高一些。
甘初瑤拍了拍蓮若冰涼的小手安慰道:“沒事,許是他有什麼想不開的吧!好在最後關頭被劉蘭絆了一下,雖看著嚴重卻不至於無藥可救,先送他回房吧!楊公。”
“是,大小姐。”楊氏心裡懊惱今晚沒找著機會替內侄女說情,若拖到明日,事情怕真是要鐵板釘丁無可挽回了。
楊氏畢竟年紀已經不輕了,獨自一人扶著昏迷全無力氣的年輕男子便有些吃力,好在劉蘭經過此事終是徹底回過神來了,立即上前一把扶住搖搖欲倒的兩人,見甘初瑤無所表示,便悶著頭將人送回他自己的住處。
甘初瑤扶了蓮若和他一同回了自己的房間,也不說話,只替蓮若寬了外裳和自己的衣裳就此睡下,期間蓮若覷著甘初瑤冷淡的臉色不敢開口問上一句,乖乖的任她擺佈,直到感覺身邊人似真的睡著了,才又迷迷糊糊的睡著。
其實甘初瑤哪能真的睡著了,只不過看著蓮若那盈盈欲倒的樣子不忍叫他擔心而已,再說那抹絕決的身影撞向基石時給她的震憾還未退下,她想不通他為何好好的要尋死,難到就為了今晚之事?或者是因為自己對他冷淡的態度?甘初瑤默默的起身低頭思考著今日自見到他時他的一切舉動。半晌方放棄了似的搖搖頭嘆道:自己這是怎麼了,不過一個淺意識裡熟悉的陌生人而已。
許諾揉著額角口乾舌燥的起身,瞪著這間陌生的客房,腦中轉了半天方才記起,自己似乎又在那人面前喝醉了,且還醉的毫無意識,想到此忙低下頭來檢視自己的衣裳。
這一看不要緊,立時心涼了半截,外裳被解了倒還無防,可現在連自己的貼身裡衣也被解的一件不剩,身上只蓋著薄被一床,褲子也明顯被人慌張的動過未曾理好,就那麼鬆鬆挎挎的掛在那裡,許諾立時沉下心來眯眼檢視房內動靜。
瞅著月色許諾心下暗自估摸了下現在大概四更天的樣子,屋內因此陷入一片黑暗,但並不防礙許諾視物,多年來養成的習慣使他在睡覺時也只是淺眠從不敢深睡,像這樣一而再的栽在甘初瑤的手下,一半是自己不想提防,另一半卻是為著自己的那點私心試探。
許諾摸著下巴復又躺回床榻上,先時的緊張此時好像是煙消雲散,屋內一時陷入靜寂之態,半晌無聲。
就在許諾以為那人不會再有所動作而要自己先開動之時,房內角落裡終於有了動靜,感受的那輕細的腳步朝自己這方移動的力道,許諾判定此人必無功夫在身,心下大定。
抬手掩了下欲打出的哈欠,許諾懶懶道:“我還以為你不會現身呢!若是那樣也許你還能有一條活路,只現在怕是……”
腳步聲立即停下,接著便是跪地的聲音,極重,黑暗中傳來一道弱弱的顫抖的聲音道:“許先生既幫過悠雲一次,那麼現在許先生定然不會就這樣半途而廢吧?況且就算悠雲不現身,許先生難道就真能放過悠雲?”
“咦?怎麼又是你?”因先前悠雲一直將頭埋在膝蓋上,再加上黑暗,許諾便不曾看清那躲在角落裡的人的面貌,只知道那裡躲著一個人罷了,此時聽見悠雲的自報家門,和著窗前月光,許諾終是看清了那張清水般柔麗的面容,可不就是自己從煙波閣內帶回來的其中一人麼,當下便也收起了手中欲射的飛刀。
“大小姐可真執著,怎麼偏偏要把你一而再的塞給我,呵呵……”許諾翻身坐在床榻之上打量著跪於下首處一臉絕望的悠雲接著又道:“你即已窺破我的秘密卻為何不馬上離開這間屋子?而且你若將我這秘密透露了出去,我也許會看在事態無法挽回的份上饒你一命,再或者,你也可以只告訴你家大小姐一人,那樣也許你還能重新回到她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