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泉生服藥後沉睡時,再次為他消毒縫合,郭大哥也在一旁幫忙。
當晚,累壞了的雲兒守護在泉生的床邊不敢離開,生怕他的傷勢又起變化。
夜深人靜,燭火如螢,她趴在床邊打起了盹。
恍惚中,輕微的聲響將她驚醒,她猛地張開眼,卻看到郭老爺正站在她身邊關切地看著她,手裡還是捏著那管沒點燃的長煙杆。
「爺爺?這麼晚了您怎麼還不去睡?」雲兒立即起身,讓爺爺坐下。
「唉。」老人看看床上躺著的泉生,又看看身邊的女孩,長嘆了口氣。
雲兒這才想起自己已經有好幾天沒有陪他老人家了,而他此刻面帶憂色,嘴角也往下塌,與平時她熟悉的那個成天樂呵呵的爺爺全然不同。
「爺爺,您怎麼了?是不是這幾天雲兒沒有陪您老人家,您生氣了?」
「不是。」老人看著她,說:「妳坐下。」
感覺到氣氛很凝重,雲兒坐在床沿,面對著老人,調皮地扯扯他的白鬍子故意逗他道:「爺爺,是不是想要雲兒給您點菸啦?」
「唉,雲兒,爺爺是想讓妳給爺爺點一輩子的煙,可是隻怕難哪……」老人藏在又長又白的眉毛下的眼睛透著寂寞和無奈的光。
雲兒不捨地安慰他。「不會的,爺爺,雲兒此生不都是您府上的人了嗎?雲兒會一輩子陪著您,給您點菸。」
老人咂巴著空煙桿,又看了看床上的人,口氣哀怨地說:「雲兒,這幾天妳一直在忙,爺爺想跟妳說話都難。」
雲兒俏皮地說:「現在雲兒有空,爺爺想說什麼只管說,雲兒聽著呢!」
爺爺笑了,可看在雲兒眼中那可不是個開心的笑容。
於是她關心地問:「爺爺,您是不是哪兒不舒服?要不雲兒給您把把脈?」
「不用了,爺爺這把老骨頭硬朗著呢,哪會有什麼毛病?」爺爺苦笑道:「只是妳得答應,若爺爺真的對不住妳,妳都不要記恨爺爺,好嗎?」
「記恨?」雲兒輕聲笑了。「爺爺,雲兒感激您還來不及呢,怎會記恨您?別胡思亂想了哦,您是擔心郭大哥吧,怕他還是不想娶妻,對吧?」
「哎,雲兒,爺爺實在不能再瞞妳。」爺爺艱難地說:「妳那個郭大哥啊,其實是……」
「咳!咳……哎喲!」床上的泉生突然咳嗽起來,又因扯動了傷口而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