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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結局卻是這樣。
想不到她心裡也有自己,想不到她從天橋上撲向自己,想不到竟故地重遊,想不到她竟離家出走,想不到她終於又選擇了回去。想不到人生聚散離合,到底緣分抗不過命。
當她帶著兩件衣服站在他面前,說“帶我走,不管去哪裡”時,他抱緊她,身子開始膨脹。可是當她無聲地哭泣,一遍遍的問:“你為什麼要出現,為什麼要出現?”他無言以對,只能喃喃:“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對不起,我出現了,對不起,我曾經出現得太早,後來又出現得太晚。
誰都沒有錯,是造化弄人。長久以來,他一直有個深深深深不可示人的心願,希望她能長大、希望她能明瞭、希望她能解風情,可是沒有,或許是他給她的時間不夠多,是他堅持地不夠久,他沒有等到那一天,就在絕望中離開了。她說的對,選擇而不承擔後果,是不可饒恕的。當年他選擇了沉默、選擇了離開,今天的一切就已經註定了。
她哭累了,迷迷糊糊的睡著了,他一動不動的抱著她,欲罷不能的凝視她,那微微顫動的睫毛,淡紅的線條鮮明的唇,長長的圓潤的脖子。隨著呼吸律動的鼻翼在燈光下薄如蟬翼,幾乎透明。透過她的面板,能看到下面淡藍色的血管,能感覺到她血液的流動,還有她的憂鬱和痛苦在血管裡的湧動,在體內的奔突。
他抱著她,長久地凝望她,剛才的一絲慾望完全消逝了,就像那一年的秋夜,也是在這裡,也是這樣長久地凝望她,也是這種心疼和絕望的感覺,這麼近,卻那麼遠。他再一次異樣清楚的意識到,她不屬於他。
但這一次沒有上一次的撕心裂肺、沒有痛不欲生、沒有錐心刺骨,沒有,什麼都沒有,他的心是平靜的,所有的苦痛和慾望都平靜下來,像最後一抹夕陽的燃燒在天際平靜下來,沒有肉慾,也沒有佔有慾。他坐在床前,靜靜地看著她,感到極致的幸福,僅僅因為天地間有她存在,因為他和她生活在同一個星球,因為他們竟然能在無邊無際的時間中,在茫茫人海中,不早不晚、不偏不倚地遇到彼此,認識彼此、愛上彼此。
昨晚擁她入眠,今早起來,斯人已不見。東方寒並不意外。如果今早是他先醒,他也會這樣默默地離開的。他在小木屋裡默坐良久,細細地摩挲那方帕子,默默地誦:“日暮風吹,葉落依枝,丹心寸意,愁君未知!”無意間一抬頭,頓時血湧滿胸——
窗外的梅樹上,南向的梅枝繫著一方絲巾,在風裡飛翔。即使他沒長眼睛,也能分辨出那是多年前他送她的生日禮物。真絲的方巾,綴著點點紅梅,這麼多年了,依然是絲光寶氣。東方悄悄地出門去,立在樹下讀那絲巾,才發現上面也有字,墨痕似乎還沒幹,又似乎和了淚,永不會幹的模樣。
君知我未知
我知君已逝
遠逝久不歸
歸來亦已遲
遲遲勿復論
情歸少年人歸老!
東方一句句讀下去,心如灰飛煙滅。十年前,他要的不就是“去國十年、老盡少年心”嗎?如今“情歸少年人歸老”,正是幽幽暗合、冥冥所在。他又有什麼可抱恨的?
東方慢慢的把他的帕子系在北向的梅枝上,風過出,似乎天籟地籟都在和著唱“丹心寸意,愁君未知”、“君知我未知,我知君已逝”。
這就是少年情冢了。
…………
感謝天地靈秀,凝生了她。
感謝天地仁厚,讓我在8歲時遇到了她。
感謝天地憐惜,讓我10年來與她朝夕相處,互相見證生命的純真年代。
但是天地生她,不是為了我,就象日月生輝,不是為了人。
天地待我不薄,所以現在,我要答謝天地。
在以後的生命裡,我要因為珍愛而離開她、徹底消失,走出她的生活和視線。就像普希金說的:也許在我心裡,愛情還沒有完全消亡,但願它不會再打擾你。因為,如晦才是她命中註定的那個人。
我抱歉我的出現。
人的一生能夠愛幾次?人和人是不同的,有的只能愛一次,有的可以愛很多次,還有的一次都沒有。能愛很多次的人是可愛的,一次都不曾愛的人是可憐的,而只能愛一次的人,是可恥的。
愛她曾經凝聚了我全部的恥辱和榮耀、全部的希望和絕望,但是不管怎麼說,我仍然是幸運的,我能如此深、如此深的愛一個人,一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