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文軒氣得在辦公室裡走來走去,地上的長毛地毯都被他磨出一堆毛來。
當秘書進來彙報工作時,也被他吼得一頭冰涼。
“慢著。你去把華伯找來,我有事問他。”
很快,華伯在秘書一臉鬱色中,走進了總經理辦公室,躬身垂立,不卑不亢。
“華伯,現在金庫裡還有多少資金?”
華伯垂下答,“算上今天早上開盤送出去的,全場子只有三億二千萬澳幣。目前,為週末即將舉行的美式拳擊賽的莊家資金還差一億澳幣。如果資金不到位,恐怕這回的莊主就輪不到我們海藍雲天坐了。”
那將是多麼大一筆損失,簡直無可估計。而要是讓有心之人略加炒作,他們好不容易因為妙然結婚而穩住的盛宏集團的股票恐怕又要繼續往下跌。
“還有二十個高階發牌師,以及十個賭場監理的工資已經拖欠半年,他們說……”
“行了行了,我沒問你那些有的沒的。”
華文軒聽得焦頭爛額,揮手打斷了,只道,“我先出去一趟,一會兒要是二爺回來,叫他馬上聯絡我。”
“是。”
華伯看著離去的佝僂背景,搖頭嘆息。老爺子的這兩個兒子,真是一個比一個更扶不起。真不知道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兒。真希望妙小姐能回來主持大局啊!可是,華老要是一天不醒,眼前這盤散沙就難於抓牢。
然而,就在華文軒剛走出大門時,就接到了一個電話,打來的人是華主瑤。
“你說什麼?大妹,你腦子混了嗎?居然也聽信那小子的胡言亂語。”
“什麼胡言亂語。到時候有律師公證,蓋章簽字,還有妙然這麼大個人做保障,還怕他跑了不成。當初那晚的婚宴上,我可是看得很清楚,顧西爵把五十多億的家產全過渡到妙然的名下了。要是假的,談光業也不可能那麼幫顧西爵奪得港城的賭牌了。”
“難道你要把華家的產業都交到外姓人手裡?”
“什麼叫交到外姓人手裡?!大哥,這都什麼年代了。現在哪個家族企業還是自家人在管,你不看看港城李家,霍家,最近就咱們賭城的何家和慕容家吧!自家人等著坐收紅利,輕鬆又舒服,又不用為了那些雞毛蒜皮的事勞神廢力,傷和氣。哪裡不好了!”
那方,華玉瑤說得頭頭是道,而在她身邊就坐著一個年青男子,那男子臉上還有淤青,但給華玉瑤倒水端茶的動作卻相當穩當,掛重。
“你,玉瑤,你是不是吃錯藥了!”
“我哪裡有吃錯藥,我只是真的想開了。最近這一年,跟著那兩個小妖精鬥,我真是……大哥,不瞞你說,這攤子事兒我真是有心無力了。我年初的檢察報告已經出來了,中期乳癌,美國那邊的治療方案今天出來,明天我就過去……”
電話裡再一次傳來嘟嘟嘟的盲音,這一回,華文軒沒有甩掉電話,而是整個人僵在了原地。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一聲叫喚,他抬起頭,就正看到早上打了幾十通電話都未找到的小弟,扶著個盛夏天居然穿著一溜皮草的肉彈美人從一輛加長的勞斯萊斯車上走下來,搖搖晃晃,口齧不清,一看就知道昨晚又到哪家夜總會逍遙去了。
“大哥,你知道我昨晚去哪家夜總會了嘛?”
華文軒擰眉不語。
華文強還在醉生夢死中,尤未察覺大哥的表情凝重得就像暴風雨前的大海,樂陶陶地說,“南華宮唉!南方的南,華麗的華,宮殿的殿唉!大哥,你聽清楚了。這地兒,就是咱們這兒的特首小公子,也要託關係才進得去。你不知道,咱進去那就跟自家的後宮一樣,嘿嘿,倍兒有面子,倍兒爽,昨晚你知道我床上有幾個妞兒麼?”
那是酒氣的臉湊上前時,一把被華文軒推開,耳朵就被扭住,疼得華文強瞬間醒了神兒,嗷嗷直討饒。
“現在都火燒眉毛了,你他媽還只知道花天酒地。你以為你還有幾個錢供你玩樂!”
“哎哎,大哥,你別,你輕,輕點兒啊……只要換個人來管這兒,咱們都有清閒了嘛!您,您又何必非要死抓著權利不放,這不是……”
“華文強,你他媽給老子說什麼屁話,你有膽再說一遍。”
“我……我,我……”
“你他媽老實告訴我,顧西爵是不是連你也收買了?”
華文強終於逮到了關鍵點,“也?顧西爵還收買了誰?”他一轉眼兒,立即想到,“不會連大姐也同意這經理人的路子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