錠金子,足可兌換二百兩銀子。
二百兩銀子,這在杜老漢眼裡,簡直就是天文數字了。像他這種莊稼漢,一輩子辛苦,恐怕也賺不到這二百兩的數目。
因此,一時間,杜老漢根本反應不過來。呆了好一會兒,才用一種古怪的神色看著任蒼穹。
這年輕人,比小琪大不了幾歲。打扮又根本不像有錢人,拿出這一大錠金子,是什麼意思?
小琪見父親這等樣子,正要說話,卻被任蒼穹攔住:“杜老伯,錢能解決的事,不算什麼事。你這一輩子,不可能有第二個女兒了。我聽說那侯家三少爺,是出了名的惡棍。小琪當真落到他手裡,這輩子基本就是完蛋了。如果你真要賣女兒,這錠金子總比那二三十兩更多。不然的話,咱們就坐下來談談。”
杜青牛也是道:“爹,你別糊塗了。我也聽說了那侯三少爺,是個變態狂。我情願一輩子打光棍,也不要把小琪落到他手上。”
這番話,讓任蒼穹對杜青牛多了幾分好感。
“青牛哥這一身力氣身板,還愁說不上媳婦?杜老伯……”任蒼穹正說著,忽然聲音一頓,目光悠然地望著門口。
一大批錯亂的腳步聲傳來,一群如狼似虎的僕役,手執棍棒,怒氣衝衝地朝杜家院子裡闖進來。
張德一臉的官司,指揮著這十幾個僕役衝了進來。
而門外,一個全身華貴的少年紈絝,手裡提留著一隻鳥籠,左右各跟著兩個如狼似虎的打手,慢條斯理地踱步進來。
“張管事,你這親戚,有些不識抬舉啊?”
杜青牛下意識就摸起一把鋤頭,小琪卻是一把拽住哥哥,輕輕搖頭。自己卻是跑到大門口,稚嫩的雙臂一攔,嬌斥道:“你們想幹什麼?沒有王法嗎?”
畢竟是大戶人家的丫頭,開口便知道拿王法說事。任蒼穹望著小琪那認真的樣子,覺得又是好笑,又是讓人心生憐愛。
那侯三少爺見到小琪,那惺忪的雙眼頓時一亮,笑眯眯地上前幾步,問道:“張管事,就是這小妞,你外甥女?嘖嘖,果然是嬌嫩啊,好好好!張管事,同你親戚說一下,我再加十兩銀子。”
張德賠笑道:“好好,小的這就去說。”
轉過頭來,對杜老漢喝道:“姐夫,侯三少爺脾氣好,不跟你一般見識。這契約今日你到底籤不籤?不瞞你說,你借的五兩銀子,是侯三少爺的。你要是不籤這契約也行,你那銀子今日怎麼還侯三少爺?”
杜老漢什麼時候見過這麼大陣仗,一時驚得六神無主。
說著,張德趾高氣揚地走進門來,手裡一揚,又拿出一張新立的契約。
任蒼穹忽然上前,夾手一巴掌甩出,啪,直接將張德甩出三四丈遠。
那些僕役見張管事吃打,都是大怒,一發喊衝了上來。任蒼穹雙臂抱胸,雙腳連抬,一腳一個,不斷掄出去。
只聽到一聲聲慘呼傳來,院子外橫七豎八已經躺滿了侯府的僕役。
侯三少爺顯然沒料到,這小破院落居然有人膽敢老虎頭上拍蒼蠅。面色倏然一變,朝身邊四個貼身護衛一丟眼色。
那張德吃了打,鼻涕眼淚一發流出來,爬到侯三少爺跟前:“少爺,小的一片忠心,卻吃了這場打。少爺您做主啊。”
侯三少爺正要喝令四個貼身護衛動手,忽然眼睛一頓,瞥見那動手之人轉過身來。當侯三少爺看清楚那人的面龐,整個人頓時呆住了。
背脊上冷汗已經開始冒出來了,抬手一巴掌將張德掃開,喝道:“張德,你好大膽。”
張德這一巴掌更是吃的莫名其妙,腦子一下子全亂了,這又是唱哪一齣啊?怎麼一向護短的侯三少爺,怎麼打起自己人了?
不過侯三少爺接下去的動作,已經給出了答案。
一臉春風地迎了上去,熱情洋溢地招呼道:“二少,是你啊。真是有眼不識泰山,失禮了,失禮了。”
二少?
張德腦子一下子抽了,難道是任家二少?
任蒼穹冷哼道:“侯三,你膽子不小啊。主意都打到我貼身丫鬟頭上來了。”
侯三少爺面色大變:“我……我不知道啊。這是誤會。”
開玩笑,侯家雖然也是貴族,但在雲羅城,根本就是二三流的勢力。跟任氏家族這種十大家族怎麼比?
就算任蒼穹這一脈如今不怎麼樣,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跟這任蒼穹掰手腕?除非他腦袋被門夾了。
想到這裡,面色一沉,大踏步走向張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