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場風暴所展現的魔法強度遠超過他能力所及,遠遠超過他的想象!
這名試著保持堅決的年輕教士閉上眼睛,嘆了口氣。“我沒想到會有這麼多麻煩。”他承認。
“連龍都出現了。”丹妮卡評論道,“我還是沒辦法相信……”她的聲音消逝在一聲無法置信的嘆息中。
“我知道對付上古龍伐倫不會是件簡單的事。”凱德立同意。
“我們一定得去那裡嗎?”丹妮卡輕柔的聲音中並沒有怒意。
凱德立點點頭。“摧毀器虜伏讓世界變得更好,而摧毀伐倫特尼瑪也是——雖然我之前並沒有預期能做到這點,甚至沒想到有這種可能性。我活到現在所完成的事情中,摧毀器虜伏可能是最重要的一件事了。”
一抹渴望的微笑掠過丹妮卡臉龐,因為,她發現凱德立那雙幾乎睜不開的灰色眼睛中,閃著微笑的光芒。
“但並非所有你想完成的事情中最重要的。”這名武僧悄然說道。
凱德立的眼睛睜大,然後他發自內心佩服地打量著丹妮卡。她真是太瞭解他了!他正想著一一展開在他眼前的眾多應為之務,此外也想著他跟德尼爾神之間的特別關係,將會導致什麼樣的義務與責任加諸在他身上。丹妮卡發覺到了,她看進他眼中,然後就完全瞭解他的心緒狀況,即使還不確知詳細內容。
“我眼前有一條前進之道。”他對她承認道,他的聲音減弱下來,但仍因決心而堅定。“一條相當兇險的道路,這點毫無疑問。”凱德立對其中的諷刺意味發出一聲輕笑,丹妮卡疑惑地看著他,不明白為什麼。
“即使今天紮營前目睹了那種景象,恐怕我還是認為,我未來最大的障礙,會是朋友們引起的。”他解釋道。
丹妮卡一僵,從他身旁移開。
“不是來自你們。”凱德立迅速地對她保證。“我已經預見到,萌智圖書館中會產生變化,激烈的劇變,而在過程中將損失最多的人,不會對此表示同意的。”
“梭比克斯學院長?”
凱德立點點頭,表情嚴肅。“還有教長們。”他補充道。“教派中階序制度的發展,已經遠離了德尼爾神的精神,充滿了徒具形式的儀式跟成堆的無用檔案。”他再次輕笑,但聲音中帶著悲傷。“你知道我為了讓梭比克斯允許我們來這裡,對他做了什麼嗎?”
“你用計騙他。”丹妮卡回答。
“我主宰了他。”凱德立更正道,“我進入他心智中,逼迫他的意志屈從。在這麼做的過程中,我甚至能殺了他,而這項精神攻擊的效果可能持續影響他整個餘生。”
丹妮卡臉上出現困惑的表情,而困惑迅速轉變成驚恐。“催眠?”
“比催眠還嚴重得多。”凱德立陰鬱地回答,“透過催眠,我也許可以用說服的方式讓梭比克斯改變想法。”凱德立別開視線,似乎很羞愧。“但我並沒有去說服梭比克斯。我硬是違揹他的意志改變他的想法,然後我再進入他的心智中篡改記憶,好讓我們回到圖書館時——如果回得去的話——他不會有所反彈。”
丹妮卡杏仁狀的眼睛震驚地大睜。她知道凱德立對於自己對梭比克斯所做的事感到不安,但她以為她的摯愛是對學院長施了某種魅惑法術。而現在凱德立所說的做法,雖然在效果上跟魅惑相似,但似乎更為兇惡。
“我把他的意志握在手中,然後狠狠捏碎它。”凱德立承認道,“我偷走了他最根本的自尊。如果梭比克斯想起這件事,他的自尊心將永遠也無法從這場衝擊中恢復。”
“那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丹妮卡輕聲質問道。
“因為我該走的道路是由比我還偉大的力量所決定的。”凱德立說。“它也比梭比克斯還偉大。”
“多少獨裁暴君曾說過類似的話?”丹妮卡問道,努力讓自己聽來不那麼譏諷。
凱德立無奈地微笑,點點頭。“這也是我所害怕的。但我明白自己必須做什麼。”他繼續說,“器虜伏必須被摧毀——研究這麼具有感知能力而且邪惡的物品,只會帶來大災難——而與三一城寨的戰爭若真的發生,也只會是一場不能被容忍的荒謬鬧劇,無論最後勝利的是哪一方都一樣。”
“我逼迫梭比克斯的方式,在我嘴裡留下了一股汙穢噁心的味道。”凱德立承認,“但我還是會這麼做的,而且,若我的擔心成真,也許真的得再做一次。”他安靜了一會兒,思考著他在萌智圖書館中所目睹的許多不正之事,許多從很早以前,就偏離了德尼爾神正道的事情,試著找尋能向丹妮卡說明的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