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我的聲音很古怪的嘶啞著,渾身疼痛。
老魏搖搖頭,並不說話,只是給我蓋好毛毯。
遠遠的,車窗外傳來喧囂聲,我聽見有人說道:“於隊長,譚教授實在找不到了。水越長越高,已經到洞口了。我建議撤退。”
我顫巍巍的坐了起來,抑制不住的顫抖:“譚教授呢,她怎麼樣了?”
老魏沉默了片刻,低聲道:“譚教授堅持最後一個上來,老李是倒數第二個。他上來後,只是救援人員一回頭的功夫,譚教授不見了。怎麼找都找不到。”
車窗外,救援隊已經陸陸續續向沙漠車這邊撤退了。老李戴了副墨鏡,夾在在人群中,神情悲傷。當所有人都向沙漠車這邊走時,那個百米深淵的洞口依然踟躕著一個身影,我認出來他,是在新疆博物館見過的鐘衛紅館長。
他久久的佇立在洞口,凝視著下面。
大家坐上車後,沒人催促他,都在靜靜等待。我靠在老魏的肩頭,安靜的坐著,眼睛望著窗外鍾館長的身影。
老李上車後,摘掉墨鏡,默不作聲的坐在我們身邊。片刻後他開口道:“梁珂,別難過。”
我沒有回應他。他彷彿自言自語般,“救援人員都下水找過了,還是沒找到譚教授。其實我早有感覺,譚教授這裡來這裡,就沒想活著回去。梁珂,別難過了。譚教授……會心疼的。”
鍾衛紅在洞口邊一直流連到水位漫過洞口,才緩緩的向沙漠車走來。
他身後的水慢慢滿溢位洞口,鋪陳在沙礫上,形成一個小小的湖泊,像是沙漠裡的一滴眼淚。
從新疆回到S市的一路上,我們大都是沉默的。這次經歷已經遠遠超越了考古的意義,成為我生命裡的一個刻度。我們習慣了譚教授在身邊的日子,習慣了發問和探討問題前的口頭語,“譚教授,您覺得……”
話音未落時,卻已發現譚教授已經永遠不在了。在我們每個人身邊的位子上,都少了那個人。
當火車昂著汽笛,駛進S市火車站的時候,我們不由自主的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熟悉的口音,熟悉的站臺,熟悉的城市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