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火中燒,惡狠狠的操起門角的掃把,踏上辦公桌奮力捅向天花板。
以前宿舍樓上是商學院的姑娘,風情萬種,經常夜半PARTY。我們考古系的都是粗人,就這樣用掃帚猛擊天花板,效果相當顯著。
沒有想到的是,這次效果也相當顯著。至此,樓上再沒傳來任何影響我看書的聲音。儘管我意識到被封閉的樓上其實空無一人。
我忽然有點理解薇薇姐看到我個人簡歷上“考古系”三個字時為何露出詭異的笑容了。找個挖墳為終身事業的學生守夜看門,真是天合之作。
我從魏大頭的宿舍奔出的那天晚上,是任職守夜工作的第十一夜。我對那夜的記憶分外深刻,比大二時那場讓我痛不欲生的馬哲考試還要深刻。
大約在晚上十點多鐘的時候,我接到了人生中第一個職場電話。電話鈴聲響時,我正在喝咖啡。手一抖,濃燙的咖啡滴落在手上,甚至讓我的心尖顫抖了片刻。考驗我的時刻終於來臨,原來只要等待,金子總有機會發光的。
我拿起聽筒,冷靜的說出醞釀已久的開場白:“您好,這裡是XX貿易有限公司。”
電話的另一端是沉默。
我相當機警的用英文又說了一遍:“Hello;this is XX Trading Company Ltd。”
對面還是沉默,間或有低沉刺耳的摩擦聲。
我在心底冷笑一聲,不要以為沉默就能讓姐屈服。姐的人生如此壯麗,關鍵時刻必須頂住壓力。
“Bonjour ……伊巴賊歐?莫西莫西!”
我還沒來得及說西班牙語,對方已經掛上了電話。
耳畔是迷惘的忙音,周圍卻是死一樣的寂靜。
用紙巾擦手的時候,我一直在回味這個莫名其妙的電話,它讓我內心隱隱有些煩躁不安。加了兩塊方糖的咖啡沾在手上頗為粘手,我一邊撕附著在上面的紙巾屑一邊將剛才的情形仔細的在腦海中過了一邊。
當我把手上終於清理乾淨以後、在椅子上重新坐下時才意識到自己的直覺為何不屈不撓的持續煩躁——我沒有在電話裡聽到任何哪怕極其細微的呼吸聲。
番外篇不是結尾。番外篇是為了感謝各位一年來的陪伴,專程而寫的一個獨立小故事。本文與《北疆生死契》之間沒有關係。這幾天番外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