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著的話,他一定有辦法帶我們逃離這個地獄。
連日的奔波和眼前的絕境讓我覺得眩暈,我踉蹌了一步,譚教授及時扶住了我,像是兒時母親曾經對我做的那樣,攬住我的肩膀。
“別擔心,我們大家人都在,只要想辦法,一定可以逃離這裡。”譚教授輕聲安慰我道。
“逃離這裡?您太天真了。”陳偉的聲音歡快響起,“在這裡只有兩個結局,永生,或永死。”
老魏和老李冷冷盯著陳偉,目光中除了鄙夷蔑視,還有漸漸燃燒起的怒火。
陳偉倒退了一步,“幹,幹嘛看著我?”
老魏和老李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他。
幾乎與此同時,我聽到一陣低微而讓人悚然的震顫聲自崖岸下方傳來。甚至來不及作出像樣的思考,一個龐然大物的黑色影子已經扶搖直上,瞬間籠罩了我們。電光石火間,我聽到陳偉由歡喜至絕望的驚呼,“它來了!死神來了!秦所讓我們成了祭品!”
2010…12…26 19:43:00
“無論我將活著為你寫墓誌銘,
或你未亡而我已在地下腐朽,
縱使我已被遺忘得一乾二淨,
死神亦不能把你的憶念奪走。”
——莎士比亞
1980年,W先生再次返回了新疆。他的行程有三個目的,一是對古墓溝墓地做更深層次的研究發掘,二是希望找到小河墓地,同時繼續尋找查海洋的屍體。新疆文物考古研究所和博物院兩家單位以最高規格接待了這位古墓溝墓地的發現者。
W先生的隨行人員中有日本的考古學家,他們以當時攜帶最先進的考古發掘裝置為條件,爭取到了考古隊中的兩個位置。在歡迎晚宴上,當時已經在新疆博物館工作的鐘衛紅受領導委託,向W先生致歡迎辭。
鍾衛紅站起身後,面對W先生深深鞠了一躬。他開口的第一句話是:“W老師,歡迎您回到新疆。”
一語未了,鍾衛紅的眼圈紅了,他哽咽了片刻,說不出話來。
除了在場的日本外賓,所有人都知道W一年前帶隊到北疆考古的經歷,也知道查海洋同志犧牲的事情,眾人靜默無聲。鍾衛紅微微仰起臉,剋制著內心的激盪。
“無論如何,探求真理和真相的勇氣不會消失。向逝去的同志和繼續前進的人們,致敬!”
鍾衛紅簡短的結束了歡迎辭,人們舉起手中的酒杯一飲而盡。
晚宴簡樸而熱烈。文物所和博物院的領導頻頻向W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