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純怕受到傷害,所以才強行剋制自己的情慾,等她長大。憐兒又怎會……”
冷玉蟬瀟灑一笑,帶著種看破人情的世故:“情之一字,最是奧妙,能讓人變得愚蠢,也能使人突然成熟。文尊侍,你才智超人.卻未歷情關,又怎懂得這其中玄妙呀!”
龍文天漠然無語,龍九卻冷哼一聲:“只有你這種無聊的人才會研究這種無聊的事!”
冷玉蟬猛地一陣咳嗽.停下後丟給龍九一個白眼和兩個字:“朽木!”
“憐兒,戀蝶園那株蝴蝶蘭開得正盛,明無我帶你去看!”龍七妄圖以憐兒感興趣的話題引起她的注意。
憐兒只是嗯了一聲,仍悶著頭走路,以至龍七懷疑她根本沒聽他說話。
憐兒異樣的沉悶使龍七心裡像壓了一塊鉛,喘不出氣來。終於忍不住:“憐兒,發生了什麼事?”
憐兒突然停下腳步:“七哥,我也不知道,我們一起去看看,好嗎?”
龍七詫異地問:“看什麼?”
“你跟我來!”憐兒丟下這句話便向前跑去,龍七一邊在心裡揣測,一邊加快腳步跟上。
快到怡心居了,龍七才感覺到不對頭,忙拉住憐兒:“七哥還是送你回憐花樓吧,都這麼晚了!”
甩脫龍七的手,憐兒轉身之際身體已離地而起,只見她裙袖高揚,向怡心居飄然飛去。
終於見識到真正的飛行,龍七在欣羨之餘又免不了吃驚,很快他意識到憐兒的動機,他立即縱身而起掠向怡心居,只可惜他到達時,憐兒已飄落在樓前。
這座小樓異常別緻,四周花木蔥鬱,夜香隱隱,但燈火全熄,顯然,樓中人已休息了。
仰頭看著漆黑一片的窗戶,憐兒右手一場,只見無數朵姿色各異的鮮花從她袖口飛射而出,直向窗門,花瓣連續不斷地擊打在窗欞上,發出“噗噗”的聲音,形成了一幅美麗卻怪異的圖案。
“什麼人?”一道人影從樓內掠出,是一個青衣丫頭,隨她身影乍現,樓內燈火大亮,樓上的窗戶也被開啟,水仙探出頭來。她頭髮微亂,僅著一件中衣,這時上驚異地看向樓前的憐兒。
首先出來的青衣丫頭已認出了冷兒,於是她與後來又跟出來的幾個丫頭面面相覷,不知該說什麼好。
醒過神來,青衣丫頭忙低首躬身:“小婢見過憐兒姑娘!”
憐兒一聲不響,仍然仰頭看著窗前的水仙,水仙也毫無所懼地看著她,然後水仙抿了抿唇。扭回頭去低聲說:“少爺,是憐兒姑娘!”
裡面的人沉默了一下,然後才開了口。語聲平穩,卻有種不可抗拒的氣勢:“讓她回去休息!”那是雲天夢。
聽到了雲天夢的聲音,憐兒身體顫了一下,她終於確定了,卻不知到底確定了什麼。
憑著女人的直覺,她意識到眼前的事絕不簡單,但她初涉塵事,又怎懂得這許多兒女情事。
龍七趕忙上前,拉過憐兒:“憐兒,聽話,七哥送你回去!”
憐兒哀傷地看著視窗:“雲哥哥為什麼不出來跟我說話呢?”
龍七低嘆一聲:“這時候他又能說什麼?”
憐兒眼中充滿了失望和不解:“我不懂!我真的不懂!我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傷心!雲哥哥——水仙——他們為什麼?”說著說著,淚水已滑落臉龐。
“憐兒別哭!”龍七替憐兒抹去淚水,動作中透著疼惜,“走吧!慢慢你就會懂的!”
憐兒硬嚥地嗯了一聲,隨龍七離開了怡心居。
他倆剛走,雲天夢便已出現在樓前,他濃眉緊鎖,眼神中充滿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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憐兒變了,每個認識她的人都已明顯地感覺到了,她不再像從前那樣說個沒完,問個沒完,笑個沒完,而是變得沉默寡言了。有時甚至幾個時辰都不說一句話,只是面對一株草或一朵花發呆。
最讓人不可想象的是,一向最愛纏雲天夢的憐兒竟然刻意躲避著雲天夢,她每天在花園中徘徊,一見雲天夢便立即跑開或者躲在床上裝睡,反正就是不再理他。
這看在雲天夢眼裡,既是心疼,又是煩惱,更多的是無奈,因為他實在不知該怎麼去解釋那晚發生的事。
那是一朵粉色的月季花,花瓣瑩潔,彷彿在努力釋放著自己的美麗給眼前人兒看,只可惜如此的盛放仍難消去人兒的輕愁。憐兒手兒輕撫花頸,炫…書…網…提…供…下…載細細的眉微微皺起,眼中堆滿了迷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