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他有些奇怪,我們之前歡愛基本上都沒有關燈的步驟。
“黑暗中,比較有感覺。”我衝他曖昧一笑,心裡卻苦澀無比。
啪一聲,江銘晟真的關了燈,然後我們在黑暗中互相索要著彼此,身體緊緊的糾纏,柔軟的呻吟,低沉的喘息,在看不清對方的情況下,依然是最完美的契合。
“來茴,我真的很愛你……”
江銘晟一邊用力的挺進,一邊喘息著對我說,一波波電流來回的在我身體裡流動,我嬌喘著回應:“我也是。”
“你是最能讓我為之瘋狂的女人……”
熟悉的快感越來越強烈,江銘晟的喘息聲也越來越粗重,我已經嬌吟連連,明明想再回應他一句,卻被強烈的快感刺激的說不出半句話。
“真的想把你就這樣揉進我的身體裡!”
越來越瘋狂的律動,我被他拋至雲端死去活來,白天那些讓我崩潰的事漸漸被遺忘,我真的希望時間就此停止,一切就停在今晚,停在這短暫的快樂中。
一聲滿足的嘆息,他終於結束了歡愛,可是這一晚,破天荒的他竟然射在了我的體內……
久久不肯退出,我問他:“為什麼要射在裡面?”
緊緊摟住我,他溫柔的低語:“突然間,想讓你為我生一個孩子……”
江銘晟不會知道,他這一句話讓我的雙眼差點流出血,為他生一個孩子,那曾經是我多麼期盼的事,曾經是我無數次幻想的幸福,可就在今天,一切都不可能了,我已經被剝奪了為他生育孩子的權利,我已經是這麼可悲的人,我不能再生出一個和我一樣可悲的孩子。
人生真的充滿了戲劇性,在我那麼想為他生孩子的時候,他每次都做著安全措施,當我不能為他生孩子的時候 ,他卻突然間渴望一個我們倆共同的孩子……
淚,順著眼角急劇而下,溼透了枕巾,也溼透了我的心。
在黑暗中,我用力的捂住唇,嘴唇差點咬破,一想到這樣有可能就會血流不止,我把身上的被子放在嘴裡咬,這樣,不管我怎麼咬,怎麼用力的咬,也不會流血了,更不會流到止不住!
多麼可悲的我,連咬唇痛哭都不可以,我無時無刻不在小心翼翼,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自己:“你想活著,你就得這樣忍著,如果你忍不了,那你就只能等死!”
再怎麼壓抑,還是被江銘晟發現了,他突然開啟了燈,詫異的盯著我滿臉的淚痕,心疼的詢問:“這是怎麼了?為什麼要哭?”
被他發現了,我不再壓抑,而是痛痛快快的哭出聲,哭了很久很久之後才說:“沒什麼,我只是太激動了,真的太激動了,我沒想到你會突然想要一個孩子,其實我很早前就想要,很想很想,只是不敢跟你說,所以……”
在裝出來的笑聲中,我又一次哽咽的說不出話。
“所以,你現在想要孩子,我真的,真的……很高興!”
他聽著我不斷流淚卻又笑著說出來的話,再一次心疼的摟緊了我:“傻瓜,我從來都不排斥你為我生孩子,只是沒有結婚前 ,我不想讓你受別人指指點點,現在不一樣了,再過十幾天,你就是我名正言順的妻子,當之無愧的江太太,你想要多少孩子都可以……”
“好的!”我開心的點頭。
傳說臉上笑的很開心,眼淚卻流的不停的女人,是從天下降落的天使,可我覺得我不是天使,我像是從阿鼻地獄來到人間……受盡磨難的野鬼。
他說的話,我都明白,自從結束了契約關係,他想給我的,不再是羞辱,而是清清白白的人生。
一切的一切我都知道,我只不過是在配合他傷我的心,他說我們快要結婚了,我想要多少孩子都可以,我笑著說好,心裡卻滴血的自問,除了說好,我現在還能說什麼?
夜,猙獰,可怕,身邊的人已經熟睡,我拉開床邊的抽屜,在黑暗中摸出毓婷避孕藥,毫不猶豫的挖出兩顆吃進了嘴裡。
這就是我的人生,無可奈何的人生。
……
自從知道了自己患了血友病,我的情緒一直很低落,導致在工作上也無法完全投入。
四月三號,是我手裡一起爭奪撫養權訴訟案件開庭的日子。
我做為原告張女士的律師,在開庭前幾天就已經做好了充分的準備,張女士因受不了丈夫的家庭暴力,而在一年前與丈夫離了婚,可孩子卻判給了張女士的丈夫,她告訴我,她的丈夫根本不配做孩子的父親,他整天喝酒賭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