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這麼晚還沒睡?才回來?”
“嗯,喬笑找我喝酒,順便給我張新電影首映票。”
他驚訝,“你居然認識喬笑?而且關係還這麼近?”
“上次和王路去喝酒的時候認識的,挺聊得來。”
他揶揄我,“有共同話題?她不是天天跟你講初初吧?”
“肖兒,你嘴巴真臭。”
“前幾天初初找我喝酒,吐得稀里嘩啦。認識他這麼多年,我還是第一次看他喝這麼醉。你和初初之間,還有可能嗎?”
“你覺得呢?”
“我上哪覺得去?你們之間的破事兒,我可不摻合。”
“知道不摻合你還問?沒事找抽?”
“我這不是關心你嗎?你那腦子,從小到大就沒正常過,我怕你難為自己。”
“沒什麼難為不難為,肖兒,我現在很好。”
“真的?”
“你質疑?”
“不敢。”
“還有您老不敢的事兒?肖爺~”
他呵呵笑,“又取笑我,對了,明天要不要我過來接你?”
“不用了,玫瑰園那麼大,隨便打個車司機都知道怎麼走。”
掛掉電話,咖啡已經涼了。
我點支菸,長嘆。
肖兒這是來探我口風呢。
為什麼到了這個時候連肖慰都會來問,淺淺,你與初初還有沒有可能?
怎麼還有可能。
晚上又開始做夢。
我夢到與方初分手那天。
他一臉憔悴地問我為什麼。
夢裡的我很茫然。
然後我也開始問自己為什麼。
問了很多遍,最終也沒有給出答案。
玫瑰園重新裝修過。
我還記得第一次來這裡是吳瓊的媽媽約我。
那時我還只有十七歲,距離吳瓊自殺兩個月零三天。
快五十的小老太太,看上去好似剛剛三十幾,眼底一圈淡淡青色,氣勢卻是十足十。
她說錢錢,請你以後都不要再出現在我兒子面前,他現在人不人鬼不鬼都是拜你所賜,我現在送他去美國深入治療,以後你們再沒有一點關係。
我看都不敢看她。
那時真的覺得自己就是一個罪人,好好的一個人,每天張著一雙茫然的大眼睛,嘴裡只會反覆念兩個字,錢淺,錢淺……
我說我想照顧他。
她不停冷笑,“照顧?贖罪嗎?不,錢淺,我不會給你這個機會,我要讓你一輩子記得,你欠吳瓊,你欠我們吳家,是你生生毀了他。”
我站在金碧輝煌的大廳,彷彿高貴優雅的李女士此刻就站在我面前,她面容清冷,眼底全是憎恨。
身後突然有人矇住我的眼睛,手指尖淡淡的溫度,攜著淡淡的青草味道。
然後是怪模怪樣的腔調,“猜猜我是誰?”
我笑,沒有動,“肖兒,你這麼花心的傢伙,怎麼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