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腳無眼,對於樓中的一眾器物的損害卻不小。想到此處,漣漪方道:“照你這麼說,今天完全是誤會一場了!你行為的對錯,我無權過問,就是該罰也是你主子的事情,既然沒什麼事情了,那也就不送了!”
午後的一場鬧劇在李顯揚帶著人灰溜溜的退花滿樓而收場,漣漪心中暗道:在乾都要想生存下去,不光要有財力和武力,更重要的是後臺,在不想暴露“明月堂”底牌的前提下,想要經營下去,的確要花些心思。
當夕陽的餘暉灑進花滿樓時,漣漪在“飛鴻”已呆了大半日,這一日的勞累,愈發明顯起來。秦風和孫飛燕都是聰明人,早上二皇子出征,人盡皆知,堂主如此的反應,他們心中有數,都識趣的不去打擾。
漣漪此刻的心情,莫可名狀,淡淡的擔憂夾雜思念,在喧鬧結束後,慢慢蔓延,那些曾經的歡笑和哀傷,彷彿已很遙遠,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連她自己恐怕也無法說清。
門口傳來輕輕的敲門聲,孫飛燕推門而入,“堂主,六殿下來了!”飛燕跟著司馬睿的時間不短,於這些王公貴族雖不熟,也都認識,見蘇風笛來訪,又知漣漪素來和幾個皇子都有交往,便來通報。
還未等漣漪反應,風笛已跟著飛燕進了門,依舊是一身青色長衫,燦若星子的笑容掛在臉上,在望到她時,舒心展顏,溫暖如舊。
漣漪有些意外,風笛會來這裡,在看到他身後跟著的兩人,若有所悟,淺笑道:“大哥,來的正是時候,飛燕去準備些飯菜來!坊中的表演正要開始,我們邊吃邊聊!”
孫飛燕應了聲是,匆匆下樓準備。
“既然小妹有此雅興,我奉陪就是!只是下午的事情,多有抱歉,手下的人……”風笛在漣漪桌前坐下,臉上難掩愧色。
漣漪朝他搖搖頭,示意他不要再說下去,方道:“大哥是我的知己好友!無論感恩或道歉的話,早已不必再說,若論起來,也該是我欠大哥良多!”
風笛聽漣漪說完,臉上有了迫人的神采,輕緩道:“小妹,有你這句足矣!”言畢朝門口招手。
門口兩人見風笛示意,方敢邁進房中,為首一人正是李顯揚,後面跟著那個矮胖子,他們行至漣漪近前撲通跪倒,叩首不止。李顯揚道:“慕容小姐,今日多有冒犯,小人給您賠罪了,所有的損失,小人願雙倍賠償。今日只因小人兄弟惹了事,小人聽信他的片面之言,又想著花滿樓在坊間算是後起之秀,此消彼長,定然會削弱殿下這方面的生意,便藉著這個緣故,來打鬧一場。如今不敢求小姐原諒,只求小姐看在我兄弟兩成心悔過的份上,在殿下面前求求情,寬宥了小人,不要趕小人走!”言畢又連連磕頭。
漣漪對地上不停叩首的兩人頗為無奈,“你們不必跪我!那點損失亦算不得什麼,我若和你們計較,也太過小氣!只是你家主子的聲名容不得你們在外如此的橫行霸道,胡作非為,任意損毀!”
兩人連連諾諾稱是。
漣漪看他們偌大的人,跪在地上唯唯諾諾,那裡還有白日裡肆無忌憚的橫行無度和囂張,厭惡的轉了臉對風笛道:“大哥,你的屬下該怎麼發落都隨你,我不願管這閒事,別讓他們擾了我們清淨。”
風笛見她柔美的眉間有淡淡的不耐,知她心中不喜,柔聲道:“只要你不氣便好,回去我自會發落他們。”復而轉首對地上的兩人道:“退下!”
那兩人那裡還敢多說,狼狽的行禮,退了下去。
飛燕已讓人呈上各色瓜果和精緻的小菜,雖沒有“聚賢樓“菜式那麼地道的美味,卻也清爽通透,兩人邊吃邊聊,頗為愜意。
漣漪清媚的眸光一閃,推了幾樣菜到風笛面前,淺笑道:“大哥,方才聽李顯揚說,花滿樓影響到了你的生意?!我覺得他說的過於誇張,花滿樓雖站穩了腳跟,但坊間幾家大的歌舞坊都有多年根基,要撼動實非易事。”
風笛清淺一笑,毫不在意的道:“你可知坊間目前算上花滿樓共五間大的歌舞坊,我名下的產業就佔了三間,李顯揚之說也並不算錯。”
漣漪有些吃驚,靈動的長睫在燭光下閃動出晶瑩的光彩,她早知風笛的產業多,卻不知乾都的規模大的五家歌舞坊中竟佔其三,商場有商場的生存準則,這麼大的產業要經營管理,即便是皇子若無非常手段也很難維持,可見李顯揚的行為雖然偏激,但商場間的傾軋卻無法用簡單的對錯來評判。只是君子愛財,取之有道,風笛斷斷不會認可這種卑劣的手段而已。
“不過,我手下的產業涉及頗廣,又怎會計較你去